禾筝经历过许多痛。 皮肉或是心灵。 种种种种。 每一次都困苦难熬。 但这些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的千分之一痛,何况还是孤身一人。门外那些是她的亲人,都担心她,可这种时候,她不可能不想要见到季平舟。 光影乱窜,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连骨头也是要散架的痛。 对于她来说,最容易忍过去的就是痛。 这次也一样。 却也不同了,不同在于,以往每次,季平舟都在身边。 - 一行人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 休息也要轮流去。 方陆北边等边咒骂季平舟,这次连打电话都通不了。 那一夜对禾筝来说是炼狱的折磨,对季平舟却是终身的悔恨。 他在第二天午后才离开机场。 路上有人来接。 是方陆北一早就安排的人,车开得并不快,堵在路上时,季平舟的面容很冷情,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这在方陆北的人看来,他好像是对禾筝没有感情一般。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煎熬已经麻木,无法从脸上体现出来。 “季先生,您不用担心,那边已经来通知了,一切平安。” “嗯。”季平舟冷漠应下。 眼神却空洞而无光。 他没有求知欲,也并不多问,一切只待到达后再了解。 方陆北的秘书又看他两眼,这次带了点鄙夷,“您不好奇我家小姐生的是男孩女孩吗?” 这话本没有什么要紧或出错的地方。 季平舟听来却不舒服极了。 眸光流转,落在那人脸上时,是警告,“你觉得这个重要吗?你现在把车开快些,比较重要。” 他模样清秀,白净而矜贵。 这样的形象在其他人看来很好应付,像软柿子一样,可到真正开口了,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不声不响却能噎死人的那个。 秘书沉静了很久不再吭声。 可方陆北的话仍然要原话传到季平舟耳边,这是给他的命令。 车转过弯,他吞咽口水,这次是不自然地发声。 “方先生让我告诉您,等会过去不要因为我家小姐身边的其他人而闹情绪,她很累了。” 这件事对于女人来说是走一遭鬼门关。 季平舟清楚。 也用不着其他人来提醒。 但他不傻,也清楚了,这就是方陆北给他的下马威,为了报复禾筝孕期他不在身边的仇。 “你能开快点吗?”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 秘书焦躁了些,“这些是方先生让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季平舟攥住了衣角,“你开快点,到了之后他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不要在路上磨这点时间……拜托。” 这不是他。 季平舟不会随便开口求一个小秘书。 可为了能早一秒见到禾筝,这又算得了什么,他不在乎。 听出了他卑微而可怜的语气。 秘书轻声叹气,提了车速。 任何人都不忍心这样处罚他,包括方陆北也是,可他实在气不过,气不过季平舟放禾筝一个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