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能感觉到心底泛滥的酸味,在有关禾筝的问题上,他就是小肚鸡肠,别人多看她一眼,他都不舒服。 央姨在忙。 没听见他嘀咕了一句什么。 再去问,他却浮起了烦躁的神态,“没什么,我想休息了。” “那我去看护房,你有事叫我?” “不用,”把央姨支走,才能让禾筝过来,“您回去吧,我有事叫护士。” “那怎么行?” 季平舟眼底多了些阴郁,“您别把我当废人行吗?” 他是不能随意活动。 但不是断胳膊断腿,被他们这样对待,实则是很伤自尊的。 仿佛触到了季平舟的逆鳞。 央姨赶忙停下了手上的事,片刻没留,临走前,只是交代了护士多看着他一点。 等不下去。 季平舟拿着手机,很快将电话给禾筝打去。 可这次,还是程家树接的电话,一次两次,他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性,话里阴沉不悦,“怎么又是你?” 程家树没料到自己已经被自动划分为情敌一列。 他自认清白,态度也自然,“禾筝手机落在这儿了,我现在给她?” “给她。” 话筒里几声脚步踢踏,结束时,手机安全交到了禾筝手上,程家树默声告诉她,“季平舟的电话,我先走了。” 禾筝点点头,没隐藏声音,“路上小心。” 关门声结束。 她又转换语气,对着季平舟时,有天然的依赖和娇嗔,“这是什么时候啊,你给我打电话,不怕被发现?” “已经被发现了。” 季平舟克制醋意,“你怎么总跟他在一起?” “谁?” “要我说名字?” 憋着笑,禾筝有意逗他,“你说家树哥?” 当着程家树的面,她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没这么亲密过,在她的预料中,季平舟听到她这么称呼,冷哼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这样下去,我以后还得叫他哥哥了?” “得了吧,方陆北你都没跟着叫过。” “那怎么能一样?” 禾筝听完,心里过了声笑,“好了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专门打电话过来找茬?” “没那么无聊,”季平舟语气不好,“你跟他去医院做什么?” “哇,你有千里眼啊?” 要不说她傻,季平舟揉着眉心,被气的不轻,“被央姨看见了。” “真的假的?” 那张孕检单在包里被弄的褶皱。 禾筝边讲电话,边抚平了,季平舟还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真的,她还说你们去了妇产科,身体不舒服?” “有点。” “那也应该叫我陪你去,不是他。” “你不是受伤了吗?” 季平舟恨恨的,“不是断腿,能走路。” 太过气恼,说这话时,他下意识起身,不小心撕痛了背后的伤口,失声痛呼了一声,喊声很惨,不是能演出来的。 禾筝听到,跟着紧张,“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是……” “快叫护士。” “不叫,疼死算了,不然也要被你气死。” 那一声声疼到紊乱的气息声不是假的,禾筝又担心又着急,“几岁了?” “你过来,”他含着疼痛的气息和嗓音,“不然我就活活疼死自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