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禾筝跟裴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仔细算起来,竟然也是有秘密的。 裴简没想到先开口打破这片静谧的会是禾筝自己,她端坐在后座,落到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平静安然,拖到眼尾的有一块纤细的黑色线条,那东西是能给眼睛增添神采的,可不知为何,挂在她的脸上,却好像是在掩盖什么。 车是她自己开过来的那辆,性能自然都不如季家的。 裴简这么多年的车龄对什么车都能开的顺手。 这次坐在这里,却频频有些慌神。 这份慌乱的来源大多是因为季平舟跟禾筝分开时的拥抱和不舍贪恋。 季平舟若是宠爱一个人。 那必然是掏心掏肺。 若是现在禾筝旧账重翻,要赶裴简走,他也未必不会答应。 可她这次却做了宽容的大善人,言语淡的像雾,抓不到,“裴简,听季平舟说你跟季舒在一起了?” 他慌的方向盘险些打歪。 “没有的事。” “哦。” 本就是随口一问。 她可不想他因为紧张,而再出车祸。 这么一句,也能化解他的隔阂,吞咽了番嗓子,裴简跟着开口解释,“是舟哥误会了。” “他是挺喜欢误会人的。”禾筝这样豁达散漫,倒显得是他狭隘。 车身平稳,渐入佳境,昨夜有雪,虽然没形成积雪,但仍然湿滑,开车需要太过小心,裴简的技术可以相信,季平舟这才麻烦了他,但也不是不无道理。 若是禾筝来。 开没多久便要去休息。 天黑也未必到得了。 小半程他们都无话,快下高速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禾筝眼中是疲惫的黯然,左右两侧溟濛的光线柔柔往额头映照而来,中途她接了季平舟的电话,草草交代了两句便挂断,话里话外都泛着懒散。 裴简很快忘了教训,电话结束没多久便提起了他们的秘密。 “方小姐,你跟舟哥提起过当年火灾的事吗?” 一路都是闲聊。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禾筝微抬眼,那份一直未消融的困意也随之离开身体,声音空泛了不少,“没有,我平白无故地提那个做什么?” “你最好找时间跟他提一下。” 这是建议。 可她没听进心里,“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想再提。” “可是舟哥不知道那个时候救的人是你,你们现在这样好,还是不要有事瞒着不说,拖到以后。” 善意来的不是时候就不算是善意了。 左右光线变得更冷,裴简兴许是敞开了怀在讲,禾筝的面色却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去,却又不好挑明说太多,便不冷不热问了句,“这样好?为什么我不觉得这样好?” 裴简一时哑然,“你来看他,我以为……” “我不是来看他的。” 在凋零的枫树边,他们还上演那样一出难舍难分的动情场面,现在禾筝却一句话撇清了所有关系,她的面庞一如从商园离开是那样自私冷漠,言语却还残留着最后的善良。 悠悠诉说着,“那件事说了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如果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季平舟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开心,你这样怂恿我去开这个口,真的是为我们好吗?” 裴简最后一丝底气被打碎,气息变得很弱,“是我多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