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要回燕京。 离开两天,那边便停工了这两天,禾筝不愿因为自己耽误进度,昨晚回来的晚,快凌晨才休息,可最早醒来的还是季平舟,她换了衣服跑过去,便看见季平舟正将一份份分装好的药品往她的箱子里搁。 她来时没有带箱子。 这还是季平舟准备的,一些她念叨着要吃的也都带上了,没有衣物,只是这些琐碎,都能装满箱内。 检查好一切,季平舟将箱盖合上。 才转身,禾筝便睡眼惺忪地扑到他怀里,她最识抬举的时候大约就是这一段,季平舟但凡显露一点对她的好,她也会乖乖将身上的刺收起来,柔软的像是他家养的猫儿,每天窝在家门口等他回来,然后冲到他脚踝旁摇尾巴蹭脑袋。 但这些。 ——都建立在他对她好的时候。 季平舟习惯掩下心事,他话也不多,只是揉动她的脑袋推她去洗脸,“我叫了裴简来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开车不好。” “早知道我应该打车回去的。” 这样就不会麻烦他,也不用单独跟裴简待在一起那么久。 至今她大概还是没能真的原谅季平舟这个说亲不亲的小表弟,尤其是在昨天看完表演后,那种怨是再过了十几年恐怕也不会削减的。 季平舟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拿起了毛巾顺手给她擦脸,柔软的物体堵住她半缕呼吸,从脸颊过了遍,很快带走潮湿,睫羽却湿成了一束束的,眼神清凌凌,映着澄澈光线。 就连看季平舟的脸也清楚了不少。 “我叫他来的时候还问了,他说——方小姐要是还怪他的话,他就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叫你两声姑奶奶,看你能不能原谅他。” 禾筝划出一抹冷笑,“他能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能。” 在模仿人这块,她可谓是绘声绘色,“要是裴简,肯定是结结巴巴,得斟酌半年才能憋出一句,舟哥,要不你找别人吧,我……我跟方小姐毕竟有过节,我倒是没关系,就是她……” 要不说她能在季家生活下去。 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是假的,虽说季言湘常给她使绊子,也就小南楼的人除外,整个商园的佣人大都是向着她的,也都知道她的好。 她的模仿真诚又可恶,季平舟只挂着寡淡的笑,“说起来,你好像比我还了解裴简呢。” 绑好了头发,禾筝忽然一梗,不再接话。 她知道,再接下去,恐怕就要出事了。 - 裴简到的时间不算晚。 帮忙接过了季平舟拿来的箱子放进后备箱。 为了避开他们告别的时间。 一个行李箱在他手底下左转右转,转了好几圈,好似后备箱太狭窄,已经挤不下其他东西,总算等到季平舟将禾筝送进车里,他才将箱子随手放好也是松了口气,状似轻松地走过去。 季平舟神态恢复了疏离状,语气含着交代,“路上慢些。” 对于季平舟给的差事。 裴简一点都不敢懈怠,更何况是跟禾筝处在同一密闭空间,没有别人,他如坐针毡,没一会儿手心便有了湿意,眼睛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跟禾筝对视上,尴尬会弥漫开来。 上次他们单独在一起。 恐怕还是一起去接季平舟的时候。 人人都有秘密,人跟人之间也有秘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