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活下来的?” “方阿姨救的。” 那些惨痛的往事,季言湘也只知道十之八九,很多东西不能一概而论,她虽然讨厌禾筝,但在身世这件事上,她还不至于编排她。 但转念又想,方禾筝有这样的身世,上辈子该积了什么福德,才能嫁进季家。 可她不识好歹。 竟然提离婚。 要提也该是季平舟提才对。 正想着,院子外有一行佣人匆匆走过,行色匆忙,季舒看到,便叫了她们一声,“喂,你们去哪儿。” 所有人齐齐怔住,“小姐。” “你们干嘛去。”她转眸看了看,“手上的是什么?” 像是一些补品。 还都是很名贵的,这个数额的补品,大多时候是送到小南楼给季言湘吃的。 季言湘一直咳,脸有些白,柔柔弱弱地问:“是舟舟让你们送过来的?” 她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说实话。 倒是季舒先看出了猫腻,“有什么不敢说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这下才有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 “小姐,这些……这些是送到北栋里,给里面的小姐吃的。” 季言湘眸光锋利了些,“方禾筝又恬不知耻的回来了?” 她们摇头,态度更紧张了,“不是,不是,是一位姓赵的小姐。” “舟舟带回来的?” “是。” 季舒回头看了季言湘一眼,皱起眉,忍不住质问,“他是不是疯了,要是禾筝回来怎么办?他是真的不想好了!” 在她说出更过激的话前。 季言湘摆摆手,让她们过去,她捂着嘴又咳,缓过了气才说,“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舒得了命令就想跑。 刚转身,身后猛烈的咳声夹杂着喘息便传了过来,一声比一声严重,牵扯住了她的脚步,再回头,季言湘已经快要晕了过去,季舒跑过去给她顺气,急得叫来几个佣人,“快把人扶进去,我叫我哥回来。” 距离发病的时间竟然早了三天。 - 无数台机器一起运作才能维系几个小时的生命体征,手术前一切繁琐的过程早在季平舟赶回来前就准备好了。 若是换在往日。 有医疗队在,有禾筝在,完全用不着他担心。 可现在不同了。 禾筝住在方家,要她来是要请的,赵棠秋又是第一回,血液是否融合还未试验过,季平舟必须回去。 这几天没雪。 但天空总是阴沉沉的,透着灰蒙蒙的雾蓝色光,从里到外的气氛都格外压抑,像是有一场暴雨闷着,迟迟不肯落下。 潮湿的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 季舒在手术室外听着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心惊不已,她一个劲的在走廊上打转,从天亮等到天黑才等到人来。 禾筝比季平舟先到。 季舒看到她眼泪就绷不住了,一下扑过去,要哭不哭的瘪着嘴,“禾筝,我姐姐她……” 这场面禾筝见惯了。 她拍拍季舒的手让她冷静下来,“没事没事。” 季舒却根本控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不来我姐就死了。” 纵使平日里季言湘再尖酸刻薄。 到底关乎到了生命。 谁都不可能隔岸观火无动于衷。 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急的额头满是汗水,“方小姐,快进来吧。” 禾筝拍拍季舒的背,将她从怀里扒出去。 “等我,你姐姐会没事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