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云司离一点都不喜欢这首诗。 因为下一句便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云间月也在下一刻扔了这幅字,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倘若我的夫君有了二心,我一定叫他身败名裂!” 说话时,她嘴角还挂着笑,目光却阴狠无比,看得人心惊胆战。 云司离似乎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沉默地叹了口气。 云间月只当没看见,将那副字扔进了炭火。 一阵黑烟撩起,下一刻瞬间燎起火舌,将那副字,烧得一干二净。 云间月提笔重新写:谋定而后动。 写好后,她吹干墨迹,再次拿起来给云司离看:“好看吗?” 云司离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无奈:“好看。” 他其实很少想起先皇后,若不是旁人刻意提起,他几乎快想不起先皇后是什么模样了。 即便旁人说云间月同先皇后如何相像,云司离却觉得这两人一点都不像,无论是眉眼还是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也不像先皇后,哪里都不像。 她入宫这么多年,死后却是连一副画像都不曾留下。 潇湘馆的画师们不敢画,即便是谁兴起画了一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摆出来,因为这是个谁都不许提的禁忌。 “大皇兄要是喜欢,回头我找人裱起来送给你。”云间月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云司离想她高兴,却一点都不想她勉强高兴。 他偏头看向云间月,叹了口气:“月儿,这里只有你我,你不必装样子给我看。” 毫无灵魂的笑意立刻僵在云间月脸上。 她眉眼淡,没那么深,看起来并不立体,但却恰到好处的给人一种朦胧的模糊之意,总叫人觉得她这个人身上带着神秘,隔着浓雾谁也看不清。 “有大皇兄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云司离抬脚走过去,轻轻将云间月搂进怀里,“你不必压着性子,做你自己就好。” 云司离身上有一股香气,云间月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却觉得格外好闻。 她有些贪念地嗅了嗅,眯着眼靠在云司离肩头,像只猫一样,感受着他一下一下揉着自己后颈轻松感。 但这只是片刻,半响后,云间月将云司离推开些。 “我知道皇兄会护着我,不许旁人欺负我,”云间月一眼一眼认真地看着云司离,“可是皇兄,身在皇宫,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你也有看顾不住我的时候。” 云司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她这句话。 但云间月没给他这个机会,抬起眼静静笑:“不是说好了,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吗?” 这是之前同云司离摊牌之后,云间月说的。 云司离这辈子都忘不掉当时云间月说这话时的神情。 腊月二十八,皇城下了一场雪。 今年第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直将整个皇城都裹成银白。 太史局借题发挥,直言这是润雪,来年一定是大丰收。 在重华宫听到这消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