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折断至藕断丝连,再稍加黏合,不细看看不出,但敬拜之时,极容易折断。” 许太后神色凝重地查看托盘中的佛香,三公主取出一根,晃了两下,佛香果然断了。 三次只要断上一次就够了,许太后的香不断,三公主的香也会断。就算都不断,那还有长明灯。 薛玉润命宫女再捧长明灯,取火折子点火。灯芯燃尽,长明灯就灭了。 “是这样!”三公主马上就道:“母后,我们的灯也是这样。” “此灯内是水而非灯油。”薛玉润让珑缠再将长明灯呈至许太后桌案前,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香断灯灭,都是人为之祸?”许太后惊愕地问道,转身去问福秋:“可还留着那些佛香和长明灯?” 福秋摇了摇头:“不祥之兆,不得久留。大师处置了。” “阿弥陀佛。”普济寺的方丈念了一声佛号,命杂洒的僧人前来答话。 僧人自然矢口否认香和长明灯的异样,许大夫人迟疑着道:“太后,对大师妄加猜测,会否不敬?” 薛玉润温声道:“臣女不敢对大师妄加猜测,臣女只是展示给太后看罢了。” 许太后面色沉沉,不置可否。 许大夫人一噎,就见薛玉润又拿了一个签筒来:“许大夫人,可要抽一支签?” 许太后和三公主都看向许大夫人。 许大夫人硬着头皮抽了一支签,三公主连忙拿过一看,大惊。 薛玉润压根没看过签文,却能慢条斯理地复述竹签上的签文,道:“因名丧德如何事,切恐吉中变化凶。许大夫人,您是寒鱼离水招凶之象,凡事不可移动。”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一直闭着眼睛的无妄,掀开了眼皮子,沉沉地看着薛玉润。 “怎么会这样?!”许太后半晌才回过神来,惊道。 珑缠将签文在许太后面前一一排开,竟大部分都是一模一样的签文。 薛玉润示意温柑上前,从中挑出一支上上签。温柑取过竹签,抬袖微微遮住。 旁边忽有一声木鱼敲响,许太后下意识地寻声而望,等再转过头来,温柑呈到她面前的签文,已经从上上签,变成了“因名丧德如何事,切恐吉中变化凶。”的下下签。 许太后心头大震,就见温柑从宽袖中取出了原先的签文,与这支下下签并排而立。 移花接木之术,对温柑来说,只是小把戏。 在许大夫人开口前,薛玉润强调道:“臣女并没有要加罪于谁的意思,只是展示给太后看罢了。” 许大夫人:“……” 真是好一个展示!薛家这个小娘子,怎么能把没有证据的事,都弄得跟真的一样?! 许太后看向岿然不动的无妄,心中时而怀疑他,时而又对自己居然怀疑高僧感到不安。她时不时地陪着太皇太后礼佛,一直听无妄设坛讲经,对无妄一直深信不疑。 但…… 如果正是这深信不疑,害了太皇太后呢? 许太后无端打了个寒颤。 薛玉润让珑缠和温柑归位,朝许太后行礼,道:“多谢太后愿为臣女做个见证,臣女这番所作所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从别处得来的启发。” 薛玉润顿了顿,道:“烦请寿竹嬷嬷。” 寿竹捧着一个托盘,敬呈许太后:“太后,今日薛姑娘领着婢子查验佛香之时,婢子发现,普济寺敬呈的佛香,与您和太皇太后去普济寺所燃的佛香不尽相同。”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