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少爷入宫。”楚正则继续吩咐道。 德忠微愣:“喏。陛下,奴才要以什么理由传召薛二少爷?” 楚正则冷着脸,声音能结成冰,道:“朕今日格外缺一个陪练,把他拎到演武场来觐见。” * 宫中的传召赶往薛家时,薛彦歌正拿着自己真正的《尚书》,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翻箱倒柜一阵,终于确定那本封皮是《尚书》实则名为《娇吟哦》的话本,落到了薛玉润手中。 难怪这两天,薛玉润总是用好奇而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他,时常欲言又止。 薛彦歌仅仅犹豫了片刻,就马不停蹄地往玲珑苑走。 薛玉润正在练字,瞧见薛彦歌,她高兴地唤了一声:“二哥哥。” 薛彦歌单刀直入地问道:“汤圆儿,我给你的话本子,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薛玉润摇了摇头:“没有啊。”她托腮想了想,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含糊道:“只是有些地方我实在弄不明白,所以请教了陛下几句。不过我没有提是什么话本,也没有提是谁给我的。” 薛彦歌一听,转身就走,脚下生风,步履飞快。 薛玉润茫然地追问道:“二哥哥,你要干嘛去?” 薛彦歌头也不回地道:“逃命。” ——然而,逃命是逃不成的。 薛彦歌出门就被传召的太监逮住,马不停蹄地被送到了宫中的演武场上。 玄衣箭袖的天子,正好整以暇地绑着自己的护腕,朝他投来淡淡的一瞥。 眸中寒芒烁烁,如刀如剑。 * 是夜,薛彦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府。薛玉润已经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多半闯了什么祸,带累了薛彦歌。 她特意带了好吃的去见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哥,你还好吧?” “不太好。”薛彦歌重重地“嘶”了一声,瞧上去腰、胳膊、腿,无一处不痛。 他卷起袖子,露出淤青的一角,面色沉重地道:“汤圆儿,你能不能在我养好伤之前,一直留在家中,不要入宫?” 薛彦歌恳切地道:“只有看到我的宝贝妹妹,我才能觉得好些。” 薛玉润正觉得内疚,虽然一听就知道薛彦歌别有所图,但她还是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 于是,待到休沐日,楚正则本预计薛玉润会递帖子入宫,正将心中对她信笺所问问题的解释来回演练。 可最后,楚正则连片衣角都没见着,只得到德忠低声的回禀:“陛下,薛姑娘这些日子都不能入宫,说是要陪薛二少爷养伤,直到花朝节才能出门。” 楚正则:“……”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冷笑道:“就他手上磕的那一块米粒大点的淤青,要养一个多月?” 德忠没敢吭声。 “好歹是朕的二舅子。你让人去慰问一声。”楚正则捏了捏自己的指骨,慢声道:“记得当着薛大哥的面,以示朕的关切与亲近。” 德忠含笑应声:“喏。” * 当天,薛彦扬恭敬和善地送走了宫中慰问的太监,转身就拎起了藤条,追着薛彦歌抽,怒道:“薛彦歌!你军中两年,究竟练出了什么本事??就只会骗你妹妹!” 薛玉润提着裙子跟在后头:“大哥哥,大哥哥,你先等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