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许涟漪,也不会不顾其他人的面子。要是庆贺形式百花齐放,那她大可另选一个才艺,荷包绣不绣就不打紧了。 楚正则眉峰一蹙,声音微冷,道:“谁能跟你比?” 薛玉润往后一靠,双手一摊,压根没有深想:“就我这个刺绣的水平,陛下该问的是,谁不能跟我比?” 但凡她刺绣厉害点,楚正则也不至于拿绣荷包这种事当赌注了。 楚正则一听,就知道薛玉润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无奈地道:“朕是指……” 这几个字淹没在了薛玉润高兴的声音里:“让我猜猜,第一道菜是什么,荷香卤拼吗?” 德忠带着宫侍毕恭毕敬地端上菜品,而她正看着宫侍手中的金地粉彩莲花纹盖碗,露出舒心畅意的笑容。 楚正则看着她玉白淡粉的脸上那对可爱的小梨涡,唇角也微微地勾了勾。 罢了,也没什么非要说的,护着她便是了。 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责任。 * 等薛玉润和楚正则用完晚膳,夜色终于笼罩了天地。 他们消食之后,缓步往寝殿走去。 平素在宫中,承珠殿和他的乾坤殿相隔甚远,他们极少在天黑之后携手归家。而向来热闹的薛玉润竟没有说话,这让楚正则有些许不自在。 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眼身侧的薛玉润。她侧露的面容,比溶溶月色更皎洁。她的眼睫很长,忽闪如蝶翅,微露一点春的娇俏。她忽地抬起头来看他。 楚正则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缓了缓声音,问道:“怎么?在担心乞巧节的事?” 担心到一言不发吗? 这是他的失职。 楚正则蹙眉,果断地道:“不用担心,乞巧节你尽管随心呈你自己想呈的东西,不必给我绣荷包。” “诶?”薛玉润先是一愣,有些许茫然。她分明是察觉到楚正则的视线,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的。“诶!”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兴高采烈地道:“那太好啦!” 她如玉的脸上绽开笑意,眼里盛着星光,比月下的蔷薇更鲜妍。 楚正则的唇角微勾。 “那赌注不用等了,我要选接小狗。”薛玉润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脚步轻快地踩在月影上,像在和着月色跳一支无声的轻舞:“我刚刚还在想,芝麻现在也该在遛弯了,我什么时候能看着芝麻和新小狗一起玩呢。” 一个“好”字差点儿从楚正则唇齿间溜走,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这声音冷酷无情,薛玉润停了脚步,侧着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哎呀……” 她现在回过神来了。 楚正则是担心她在忧虑乞巧节,才会放弃赌注。但其实她真的没有在担心乞巧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担心之后再说嘛。 但她仿佛听见了楚正则霍霍磨牙的声音。 薛玉润当机立断,严肃地道:“陛下,君无戏言哪。” 楚正则冷呵了一声:“朕说了乞巧节不用绣荷包,可没说赌注不作数。你要是选接狗,过了乞巧节,你还是得给朕绣荷包。” 薛玉润皱起了小脸,但转念一想,又言辞凿凿地点头:“你说得对,这个荷包我会在你生辰的时候绣好,一定是我绣得最好的生辰礼。”不等楚正则说话,薛玉润紧接着道:“陛下也没说不能,对吧?” 一物两用,怎么想她也不亏嘛。 楚正则扫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南殿走。 薛玉润一点儿没被他这生人勿近的冷漠吓到,轻快地跟着他。他转身时瞧上去很决绝,可脚步一点儿也不快。薛玉润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是没有留心脚下的路,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一声惊呼:“哎——” 她声音刚起,便被一只手有力地攥住了手臂。她抬头去看,只望见昏黄的灯火与月色下,他金相玉质的侧颜——他没有望来,正示意德忠来查看她脚下的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