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不久前,韩松再次发现,韩榆和凌先生有着惊人的相像。 这一认知,让韩松心惊肉跳。 再三确认不是错觉,韩松鬼使神差地将“凌”字混入那些姓氏中,让韩榆任选其一,还用了那么蹩脚的理由。 韩松想,他一定是疯了。 韩榆明明是韩家的子孙,怎么会和凌 先生扯上关系? 就在他自我怀疑时,韩榆选中了“凌”字。 韩松告诉自己,这无法证明什么。 或许韩榆只是单纯喜欢这个姓氏,没有更加深层的含义。 更遑论,韩榆分明是韩家的子孙,怎么会跟凌先生扯上关系? 两股思想不断拉扯,让韩松头痛欲裂。 第一个韩松说:“世上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即便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子,五官极为相像的也是寥寥无几。 凌先生那张脸再年轻个十来岁,几乎和韩榆一模一样。 尤其在数月未见后,韩榆在他记忆中的模样得以刷新更替,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第二个韩松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遇到凌先生时,韩榆早已不在人世,这二者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 或许只是巧合。 韩松如此安慰自己,忽又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想起来了! 上辈子十二岁的韩榆,和今日所见的韩榆并不是同一张脸。 韩榆脸色微变,迅速抽出一张宣纸,下笔如飞,列出多个猜想。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凌先生和他一样回到过去,只是方式不同。 他回到十岁这年,而凌先生成了韩榆。 思及当年韩榆在山里摔伤,醒来后性情大变,韩松不由心跳加速。 还有当年县试前夕,他曾误会韩榆在粥里放了什么东西,因此惹得韩榆泪眼汪汪。 上辈子,韩松运送粮草受伤那一回,凌先生每日 都偷偷往他的饭菜里放东西,加快他的恢复。 先生自以为隐蔽,只是他佯装不知罢了。 种种证据,真相呼之欲出。 韩松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激烈的情绪外放与平时判若两人。 他向韩榆保证过,要给予对方绝对的信任,不猜疑,不试探。 韩松有努力兑现承诺,这次也不例外。 韩松左手握拳,轻敲右手掌心,眼底闪过思量。 凌先生知道他姓甚名谁,按理说不该见面不相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忘却了前尘。 故而聪慧有余,沉稳不足,时常捉弄韩松。 另一点就是,倘若他猜对了,原本的韩榆又去往何处? 无人为他解答。 这件事太过于惊世骇俗,一旦被旁人知晓,怕是会被看作妖物,一把火烧了。 半晌后,韩松打开门。 “笃笃笃——” 三声响后,里头传出韩榆的回应:“进。” 韩松推门而入,韩榆偏过头:“二哥不是有事要处理?” 韩松面不改色:“处理好了,过来看看。” 韩榆正在练字,闻言放下毛笔,直截了当地道:“二哥现在可好些了?” 韩松与他相对而坐:“县衙公务繁杂,通宵达旦是常事,又逢你二嫂有孕,我要两头顾,心力交瘁在所难免。” “二哥总是这么拼命,切记劳逸结合,免得累坏了。”韩榆并未深究,尽管他知道内情并非如此,“对了二哥,上次你考校我还是三个月前。” 韩松会意,爽快答应了。 兄弟两个一问一答,半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