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顺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儿,心里惴惴的,心想去瞧瞧也好,就没反对。 这边都准备上京了,那边傅秀可没想到一个平常的举动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她和叶静姐儿俩在家过年, 都清闲无事得很, 偶然想起今年是第一次办春晚,心血来潮,就去做了回观众, 谁知就把家里的老娘给吓着了。 马艳红一行人找到傅秀时,她正在家做饭, 叶静回叶家给长辈们拜年去了,她起得晚, 随便弄了碗面吃。 门铃响的时候, 她还有些莫名其妙,透过猫眼看见老娘那张皱得像橘子皮的脸时, 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一开门, 马艳红看见活生生的闺女,摸了摸她的脸, 一把搂住她就哭了,傅健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的解释。 傅秀瞪他,“你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你奶都上年纪了,这大过年的蹿来,吓不吓人?” 她拍了她娘几下,把人让进屋里,马艳红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一眼瞅见茶几上的面,好险没跳起来,“秀儿,哎哟,你这傻丫头,你就吃碗素面啊?你——你怎么不回家啊?” 傅秀笑道:“懒得动盘动碗的,下碗面简单。”又搂着马艳红的脖子,撒娇,“娘既然来了,就在北京好好儿逛逛,也不枉来北京一回,回去也有的说道。” 陪马艳红上京的是傅桃和傅健,傅桃本意是想多在家陪陪爹娘和弟弟,结果傅强大了,不大爱搭理他二姐,终日只和小伙伴们跑来跑去的疯,傅桃在家待的没意思,思念还在部队的韩天君,索性和她奶一块儿来北京,之后再去韩天君那里和男友共度一段时光。 只住了一晚上,傅桃就跟傅秀告别,乘火车去了韩天君所在部队的驻地,从北京过去要走两天两夜,中间转四趟车,可傅桃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这会儿就是让她去天涯海角,她也能一路过去。 马艳红住下的第二天,又跟傅秀说起她结婚的事儿,哭天抹泪地表示,再不结婚,以后就挑不着好的了。 她也知道傅秀性格刚强,向来吃软不吃硬,只是一径的哭。 要是能被几滴眼泪轻易打动,傅秀也就不是傅秀了,她明确无误地告诉她娘,她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她既不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对小孩子更没兴趣。 这下马艳红是真要哭了,闹了几次,发现傅秀心如铁石,也只好认了,一边骂着“混账”,一边盘算起把老两口的遗产都留给小闺女的事儿来。 傅秀得知后,难得的感到了些愧疚。 她是打定主意做不婚者,傅桃却是历经磨难,想结婚却总也结不成。 韩天君家的门第高,从上到下看不上傅桃这个腿上泥巴块儿还没洗净的村姑,从来都没打过让她进门的主意。 奈何韩天君吃了秤砣铁了心,和家里坚持不懈地进行了抗战,最后甚至威胁要退役,才让韩家人认清了现实,接受了傅桃将会成为韩家长孙媳妇儿的事实。 对韩家人的这种想法,傅秀是嗤之以鼻的,没别的,往上倒数四五十年,老韩家自己也是那土里刨食儿的人家,才吃了几天饱饭,就连人都不认识了。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对家里人说,因为傅桃嫁给韩天君是妥妥的高嫁,傅家人这些娘家人也不自在,总觉得和自己高攀了凤凰似的。 傅桃和韩天君结婚这一年是八五年,乡下的傅家人全体出动,从傅声顺老两口到小傅强,一个不落来了北京,去商场一人买了身体面衣服,收拾得整齐利落,去参加婚宴。 走在路上,张霞扯了扯新衣的下摆,偷眼瞧傅秀,明明小姑子穿得也不如自己光鲜,怎么就那么……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有气质呢! 别看国内的经济还是一塌糊涂,该抖的都抖起来了,婚礼也不再像过去那么简陋,而是专门置办了一回,在新娘子的要求下,婚礼包了个大饭店的一楼,大厅里排开筵席,整得不中不洋的。 韩家人心里腻歪,要不是韩天君就和鬼迷了心窍似的,非娶傅桃不可,他们才懒得多看傅桃一眼。 和韩家交好的几家也有亲自过来道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