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叶鹤是早有准备? 林砚转头,但见柳尚元勾了勾嘴角,“是,恰巧!” 二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以叶鹤的性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是有意为之。可偏偏让所有觉得这是“恰巧”,是被逼上台。这般一来,他力压群儒就更显得才气高涨。 林砚想得本也是此道。可沈家动荡在即,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被叶鹤抢了先。而自叶鹤之后,便是他与柳尚元再设台也会变成了“效仿”,甚至会变成了蓄谋。与这“恰巧”高下立见。 林砚咋舌,这心思可真够深沉的。可他更欣慰。柳尚元明知此情,也要等着他。这是朋友之义,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林砚一笑,“走吧!” 书局离状元楼不过两百米,一路上不乏听闻消息的行人往那头赶,探花郎斗诗南北学子的盛况,谁人不想见? 林砚与柳尚元被人流簇拥着,未至状元楼,便已被人认了出来。 “呦,这不是林状元和柳榜眼吗?” “林状元和柳榜眼这也是去斗诗的?” 林砚暗地里捅了捅柳尚元,一头雾水看着那人,“斗诗?什么斗诗?我同尚元约了吃酒,不过这状元楼今日怎地这么多人,想来似是没位子!” 柳尚元暗自偷笑,十分配合,“无妨,那便去醉仙楼好了。左右哪里吃不是吃,若不是你说夏日不想吃热锅子,去你那红楼更方便。” 说着,二人竟转身要走。学子哪里肯,一把拉住,“两位既然来了,就凑个热闹吧!” “就是就是!两位不知道吧,叶探花设台要与人斗诗呢!怎么说,两位也是和叶探花一科的,还都是国子监同窗,叶探花现在愿自证才学,难道两位便不想?” 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不想?林砚与柳尚元面面相觑。 在场人察言观色,立马将人拉了过去,几乎是直接推上台。叶鹤莫名愣了半晌。 柳尚元面容苦涩,“叶兄,实在抱歉。我与衍之本是来吃酒的,结果……” 柳尚元瞄了眼这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台子,十分无奈。林砚皱眉拱手,“看来今日我们是走不掉了。叶兄,不介意我们借你的台子用一用吧?” 借你的台子用一用吧。 你的台子。 你的……台子! 叶鹤心头一紧,却也知道他的谋算瞒得过别人,却绝对瞒不过林砚。可看着林砚和柳尚元,他心里堵得慌。如此一来,他好好的一出戏,也不知会不会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尤其这两人是真被人路上偶遇推上台的,而他是自主应了斗诗的。 看上去,他们比他更似是毫无准备的“恰巧”。 “叶兄?叶兄看来是不愿意?” 看着林砚无辜的表情,叶鹤好容易忍住一只手掐上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当然愿意。” 林砚道谢,这才面向众人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就春闱当日的诗赋考题,叶探花已做了四首了!” 林砚朝台上的桌案看去,那上头压着几张纸,正是叶鹤所作。 “好诗!” 这话林砚是出自真心。别的不谈,叶鹤才学智谋都是有的。可听在叶鹤耳朵里,却着实有些刺耳。 “林状元也来一个!” “是啊!来一个!叶探花有急才,不过短短两炷香工夫便已有了四首,每首都不凡。我们甘拜下风。” 作诗不比其他。能出佳句的少,而要四首都为佳品,别说两炷香,就是两天、两个月作出来那也是极为出色的。 “怎么,林状元莫非是不敢?林状元可别说什么自己不擅诗赋。不擅诗赋如何得做状元?再说,若是不擅,春闱那日的诗作又是如何来的!” 春闱诗赋流传已有好些时日。大家都已知道,这点不足为奇。可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