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扇了他一巴掌,回来便病倒了。她当时所做的一切,莫不是只是为了不让他难堪? 夏初瑶本是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蓦然睁大了眼,眼中竟是寒光。 没有看沈临安,只盯着鸳鸯帐,咬牙切齿:“此刻我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他了。” 她这般说,沈临安便完全没有办法了,好在她也醒了,沈临安接过绫罗手里的药碗,等绫罗扶着夏初瑶坐起来,他捧了十二万分温柔地给她喂药。 这一夜都是在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度过的。 睡梦里全是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在血肉横飞间,朝她扑过来,她挣扎着想要躲开,却有更多的扑上来,抱住她的腿,撕扯她的血肉。她奋力想要将所有的人拂开,却发现每个咬着她血肉的尸身都换上了她熟悉之人的脸,有娘亲,有父侯,有兄长和穆玄青。 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察觉到腰间轻轻环住自己的那双手时,她才反应过来床上还有其他人。 010换了喜好 “醒了?”她轻轻一动,松松箍着她的人便也醒了,声音带着几分含混,手又抚在了她的额头上,“高热退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欣喜间一叠声的询问叫夏初瑶一时愣神,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有些哑。 不等她说,身后的人已经起身下床,倒了一杯茶水进来,竟然还是温热的。 “水温刚好,你喝了润润嗓子。”睡下之后,害怕夏初瑶半夜醒来想喝水没有热茶,沈临安便叫了沉碧她们轮流着半个时辰进来换一次热水。 “我没什么大碍了,时候不早了,三爷早些休息吧。”看着外裳未脱,发髻未散的沈临安,想必是一直守着她,夏初瑶握着温热的茶杯,哑着嗓子说道。 脑袋里昏昏沉沉留着噩梦的残影,手里的温暖叫她颇为安心。 “真的没大碍?”沈临安颇有几分不放心,接过她递回来的茶杯,“那你饿不饿,要进点东西吗?我让沉碧把热着的小米粥盛点来。” 刚刚梦里一片血腥,夏初瑶半分食欲也无,只是摇了摇头。 “我真的没事了,想来是前两日大婚太过劳累,今日在院里吹了凉风,所以病倒了。”眼前的人分明一脸憔悴,却只顾着关心她,夏初瑶常年在军中,这般风寒发热的小病,素来都是扛扛就过了的,这样的过度关心,很多年来都未曾体会过了。 “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让沉碧她们早些休息吧,冬夜里本来就寒重,明日若是再病倒几个就不好了。” “可是……”沈临安还有几分不放心,伸手又探了探夏初瑶的额头。 “我真的没事了,睡一觉明日便好了,三爷也快些休息吧。” 听她这般说,沈临安叹了口气,点头应了,替她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出去:“我在外间睡,有什么事,你叫我。” 后半夜再无噩梦,早间醒来,夏初瑶颇觉神清气爽。 不过在外间伺候准备早膳的沉碧和绫罗她们倒是没有那么好的气色,想来是昨夜守夜的缘故。 大夫说她这是连日劳累,加上思虑过度,心有郁结,才骤然病倒的。她知道自己是因着晋国和穆玄青之事,可旁人不这么想。 其他人便也罢了,沉碧这些天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家夫人那日的几句话和之后的举动已经表明,夫人是真的放下了沈将军,想要和三爷好好过日子了,没成想,今儿这一病她才知道,夫人心中的郁结还没有解开,她这些时日的举动,难道只是想让身边的人安心吗? 看着沉碧在身边一脸揪心,几次欲言又止,夏初瑶琢磨着要怎么安慰这个心思单纯的丫头,却蓦然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沈将军过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