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辞的确很惊讶:“你出来了?” 秦子观折扇一展,随意晃了几下:“新船下水,只能由舶主家的嫡系男丁断绳,我大哥不在,秦英又不及弱冠,除了我还有谁能来?” 不知是不是晏辞的错觉,周栾见到秦子观过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将位置空了出来。 秦子观显然不知道剪过多少次绳子了,十分熟练地接过剪子,三下五除二断了绳,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和鞭炮声,巨大的船只随着滚木的滚动,渐渐滑进水面,将水压上岸边,离岸边近的人被溅了满身满脸的水。 但是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秦子观走回他先前站的位置,十分熟络揽住晏辞的肩膀,琳琅则尽职尽责地将伞罩在两人头上,遮住了阳光的同时顺便遮住了他的视线。 “走走走,这里到处都是灰,在这站一下午太浪费了。” 晏辞正想说自己还想再看一会儿,就听秦子观压低声音:“你不是说打算去河对岸吗?” ... 晏辞几日前跟他说了自己要去河对岸的事,不过当时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免得潜入对面被人抓了,好让秦子观来捞他。 然而秦子观听完眼睛眯了眯:“河对岸?” 晏辞道:“对,我要去见一个人,希望在那里能见到他。” “河对岸有什么?姑子啊,你好这一口?” 晏辞“啧”了一声,倒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于是简单地把那玉佩的来历说了,说完以后秦子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要把那牌子送回去,那送回去之前还是得物尽其用才好,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白浪费了。” 晏辞心念一动:“你是说...” 秦子观看着他,也不避讳:“苏合在那边已经半个月了,我这些日子一直打听他的情况,可是我大哥把他的消息捂的太紧。” “得不到他的消息我不安心,我要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晏辞一愣,立马明白他想做什么,拒绝道:“这块牌子来历蹊跷,我不能让你拿它做别的事情。” 秦子观直接忽视了他的拒绝:“反正你都要送回去了,借我用用怎么了?” 晏辞摇头:“我觉得这东西不一般,还是不要轻易...” “我就去看看他。”秦子观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他直起身子,“我就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发誓等我回来就待在府里。” 他顿了顿:“...照顾叶臻和他...呃,我的孩子。” ... “你确定这样能行吗?” 晏辞看着琳琅手里两套青色的道士服,十分怀疑地看着秦子观。 秦子观道:“肯定跟那群道士穿的一模一样,说不定比他们的材质还要好。” 晏辞拿起衣服上的发冠,走看右看,一时想不出来自己穿上这衣服的样子。 “再过两天我大哥就回来了,他回来我岂不是又出不去了。”秦子观却是丝毫不介意,拿起道袍转过屏风,片刻之后再次出来已经换装完毕,还在晏辞面前转了两圈,“怎么样,没见过这么俊俏的道士吧?” 晏辞依旧觉得这样有些欠考虑,但他又不能真的拿着牌子大摇大摆进去,万一遇到上次那女歹人那般的人就麻烦了。 于是他也穿上了道袍,仔细地将牌子收在怀里,忽然想起什么:“这牌子只有一个,可我们有两个人,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秦子观胸有成竹:“没事,若是被发现了,我就往旁边跑引开他们,你拿着牌子赶紧去找你要找的人。” “...” 他朝晏辞眨了眨眼:“大外甥你放心,舅舅可是全胥州城最讲义气的。” ------------------------------------------------------ 秀岳峰的诸多道观在分布和排列上也是有讲究的。 那些规模大的,或是有些年头和名头的道观都坐落在天师府脚下,离天师府最近的位置,平日里受福主的眷顾自然越多,香火钱也越盛。 以至于越往外的道观便越冷清,鲜少有人拜会,久而久之变成了遇到不顺心的事而心灰意冷的胥州百姓,跑去清修静心的地方。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