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了才会不站在自己这边。 王地主又从怀里掏出欠条,双手举起置于头顶,“大人请看,这红指印可不是我逼迫他按的。” 那个收了王地主一两银子的小吏跑过来,拿起欠条,殷勤地拿去交给了何典史。 何典史看了看欠条,就将它放在堂案上,问石天生,“这红指印是否确实如他所说,是你所按?” 石天生无力地点头,“是小民按的,可那是因为……” 王地主打断他的话,“大人听见了,他自己也承认了,小民句句属实,可不曾冤枉他,我身旁的都是三方村人,都知道我平时与人为善,从不坑骗他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此话当真?”何典史问趴跪在地的王村长。 王地主和王村长对了下眼,垂着的眼皮下,眼睛里有着丝狠意。 王村长身体压得更低,“确实是句句属实,小民不敢诓骗大人。” 谢景行跪地笔直,“大人,请容小子说一句,那王大、王二都是王地主家的儿子,他们所说的话乃是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而王村长肯定站在自己村人一边,大人何不看看,若王地主真如他口中所言,与人为善,怎么会将石天生打成如此模样,这与那流氓地痞又有何异?” “你胡说。”王地主怒目瞪着谢景行,王大王二也恶狠狠地看着他,若不是在县衙里,真恨不得上前将他捂住他的嘴,让他再说不出话来。 谢景行丝毫不惧,“大人你看,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他们便这般神情,能是那种善良人家吗?” 外间凑热闹的群众将堂上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顿时议论纷纷,“这确实也不像什么好人家!” 有人持反对意见,“要是谁欠了你三十两银子不还,你不急?” 谢景行眉目清正,神色肃穆,“再说那欠条,我身边被打这人从小在村里长大,不曾读书识字,还不是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分明是这王地主诓骗于他,骗他摁了手印,才欠下这三十两银子。王村长可以为王地主作证,周家村人也可以为石天生作证,他自小踏实肯干,从不偷奸耍滑,待人真诚,前几月进县城做活,就是想赚钱还账,今日才刚回周家村,就立即去往三方村还钱,若不是真以为只有一成利,他怎么会这么积极,且只带着三两有三百文进了三方村。” 方村长听完后,强压下心中对县衙里官大人的畏惧,说:“却如景行所说,石天生绝不可能是那种欠债不还之人。” 石天生双手撑地,将头重重砸在公堂铺的青砖上,留下一个血印,“大人,小民不认字,借钱时王地主确实同小民说的是一成利,小民才敢借,不然,小民就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接那三两银子。” 秀姐儿扶起他,眼角又流下泪来。 王地主见大好的形式被谢景行一个黄口小儿几句话破坏掉,眼睛淬了毒似地盯着他,这个小子可以留待后日,到时候随便就能解决了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大人先判了这桩官司。 王地主和谢景行并排跪着,挨得很近,借着外面看热闹之人的吵嚷声,王地主从牙缝憋出几个字,“小子,你等着。”声音只有他和谢景行听见。 谢景行转头看他,只见王地主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谢景行顿感不妙,这老家伙肯定还有倚仗。 何典史不好决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拖在这儿,到时候定会耽误他下衙,必须得早点做出判决。 王地主微微直起身,同何典史身边小吏对上了眼神,状若无意地将手按在怀上,又将手张开,比了个五。 旁人见了,只当他被气得心口疼,毫不清楚他和小吏之间的眉眼官司。 小吏却是心领神会,他刚刚才从王地主手里得了一两银子,现在都还搁在他怀里,垂下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王地主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家村众人,心里连连冷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群穷鬼还想让大人为他们做主,梦里想去吧! “大人若是暂时下不了判断,可以问问您身旁之人,小民乃是大人治下,一切听凭大人决断。”王地主低眉敛目,好一副顺民模样。 小吏立即朝前一步,低头对何典史说:“典史大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端看谁有证据就成。”说着他抬眼飞快看了眼谢景行和他身边的周家村人,“这欠债的人说的只是空口白话,可债主却是有实实在在的证物,现在只等大人判决了。” 何典史又将欠条拿在手里,沉思片刻,点头道:“说的是。” 堂下谢景行几人将话听得明明白白,谢景行只觉得荒唐,这是怎样一个糊涂官,案子不调查清楚,随意就做下判决,这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