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程,没哪个有胆子调换——驿递是兵部直管,也犯不着为小小织造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说得对,但是你再猜猜,是什么时候换的呢?” 李夕月又想了想:“既然驿递不会调换,只有送进匣子前调换。那想必是陈如惠身边最亲近的人?” 白荼又点点头:“不错。你看吧,下一拨起儿大概就是火速提审陈如惠身边两个长随了。” 哪里打开了缝隙,就在哪里顺藤摸瓜,怪道先在说给她阿玛加官晋级。 但是李夕月不算高兴,或者说,开始还为昝宁高兴了一阵,转而想到了他的冷淡和暴躁,顿时一点高兴都没剩了。 她懒洋洋倒下,拉了拉被子:“哦,挺好的。我是为陈如惠的妻子高兴,总算有沉冤昭雪的机会了。哎,今晚还得值夜,现在必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补足了觉的李夕月,精神奕奕去值夜。 他今日又没翻牌子,东暖阁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奏折,正在奋笔疾书批阅。 李夕月默默把茶摆在他手边,默默站在一边陪着。开始还好,看四处瓶子里插的蜡梅和松枝,看家具上的雕花和螺钿,再看天花板上的藻井纹样,最后看他寝衣外头披着丝绵小袄的背影,一样一样都细细琢磨过了,再回过头再琢磨第二遍。 这种伺候实在是太无聊了。 她打了三个哈欠之后,突然发现,最该疲劳的那位居然一个哈欠都没打,仍然端详着折子上的文字,有的不要紧的折子是拿指甲在上头掐印子,自然有批本处的小太监根据印子的意思来写上相关的字,有的重要些的就是他自己亲自动笔写,洋洋洒洒地也不嫌累。 李夕月打第四个哈欠的时候,他面前那一堆“大山”也挪开了。 昝宁伸展了一下胳膊,毫不避讳地伸了一个丑丑的懒腰,然后一只手就去够后肩胛骨,还轻轻地“咝”了一声。 李夕月关心地问:“万岁爷,是肩膀拉到弄疼了么?” 第97章 昝宁回头看了她一眼, 说:“过来给我揉揉。” 李夕月真恨自己的多嘴,没奈何上前,隔着棉袄给他轻轻揉了两下。 从侧面看到他眉头微蹙, 心事很大的样子,那嘴又管不住了, 忍不住说:“万岁爷, 别太累着自己。晚上还用颖嫔那药么?” 昝宁揉揉睛明穴, 说:“不用了。” 那过快的嘴没经脑子就问:“为什么呀?” 昝宁好笑地回头看着她:“苦不苦呀!” 李夕月笑:“您还怕苦啊?” 他不动声色的:“嘴里苦犹自可说,另一种苦无人可解。” “什么苦呢?” 皇帝不说话,伸手把她腰一揽:“读那么多稗官小说, 你说呢?” 李夕月干咽了口唾沫, 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简直是惹火上身,男人喝那种药,即便没用鹿血, 只怕也燥热得厉害,偏生他又不翻牌子、不睡嫔妃, 李夕月不知道他这苦行僧一样是为哪般! 此刻她自己危乎殆哉, 顾不得他的“苦处”,赶紧地顾左右说:“哎, 万岁爷饿了吧?点心还在五更鸡上热着呢。奴才给您拿过来?” “不怎么饿。” 李夕月说:“啊呀,今儿补觉补过了头, 晚上那顿点心奴才只来得及吃了两口。”嬉皮笑脸像个邻居家的淘气小妹妹。 明知她有撒谎的嫌疑,昝宁还是放开了她的腰, 说:“嘴馋直接说。自己去挑喜欢吃的进来吃吧。” 李夕月觉得骗人对不起他, 但是为了自保,还是端进来一提盒的点心,先让他:“万岁爷, 少吃点吧。” 他摇摇头:“真没胃口。你吃吧。” 李夕月其实并不饿,但不吃撒谎也太明显了,于是挑了不怎么腻人的核桃酪,小口小口慢慢地抿着吃。 核桃酪是用核桃、红枣和甜杏仁去皮磨浆,再伴着米浆同煮,煮到粘稠后拌入少量蜂蜜,入口润滑香甜,还补益身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