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想追上去,?看看人群,看看李氏,终究没迈动步子。 她将目光挪到另一边,?吴娘子正被几个人围着,?惊叫哭喊着。她的左手被炸起的火苗焮到,?衣袖烧熔了一大块,露出里面被灼伤的肌肤。 周梨这才发现吴娘子受伤了,方才注意力全然都在沈越那里。 吴娘子被人送了出去,?一点不吝惜嗓子的疯嚎。 周梨想,吴娘子只是焮到火苗,?都叫成这样,?三叔双掌撑在大铁锅上烙,?却一声也不吭,?更是不知为何也不要人扶。他就不疼吗? 他独自离去,会不会去医馆上药? 直到宣布排名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纵然最终她得了那块牌匾。 那牌匾是木质的,?刷了金漆。上面还没有字,?只右下角戳了枚红色朱砂印。那应该是官府的标志。 旁边给她颁奖牌的解释道:“沈夫子受伤了,今天是不能当场题字了,等他手好了,我们会通知他,?到你店上将字补上。如果你等不及,?咱们也可叫庠序书院的院长写。” 原来这空空的金漆招牌,?最终是由他来写就吗? 周梨笑说不用,她不急,她等沈越。 李氏兴奋得紧,?同周梨絮叨半天,王许说什么都要帮忙,把牌匾搬回店。 回去后,李氏把牌匾恭恭敬敬地摆到了柜台上,面朝街。这可是他们店的荣誉。 “阿梨,你真行,那么多人,最后是你赢了。”李氏笑容灿烂望向她。 王许也附和着夸她。 周梨没什么心情,伸手垂了垂腰,捏了捏肩,说自己有点累,兀自回了后院房间。 李氏和王许道她因为忙比赛忙累的,没做他想。只是说起赛况时,说到了沈越,都啧啧称奇。 一个书生,身手倒是敏捷。 受了伤,不知重不重…… 对于旁人来讲,也只不过是提两嘴以示担忧关切。 可周梨不想提,她只想做。 她在房里坐了一刻钟又出来,走到北墙小门那里,拿着门上的锁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这锁的钥匙。但看上去,也不是很牢固,木头门,几颗钉子罢了。若是心一横拿斧头一砸,立马就能把锁砸掉。 只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没有理由。 下午,王许和李氏离开后,周梨早早地关了店门,去了街上药店。老板问她生了什么病,吃什么药。 她说治烫伤的。老板给了她烫伤药水,临出药店,又折返回来。再买了点治跌打损伤的药。 拿着药没回家,兀自去了沈越那里。 她来时,巷中空无一人,沈越家的门紧闭着。她抬手敲了几下,没人应。 索性就坐到了门槛上。 三叔都受伤了,居然没在家养着,去哪儿了?不管去哪儿,她就在这里等,直到他回来。 许久后,门从里打开了。周梨回头看清门里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嘴角不住上扬:“三叔,原来你在家啊!” 沈越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他还以为她走了,却没成想,竟然还等在这里。 “找我有事吗?” 周梨垂眸瞥向他的手,他两只手自然垂在身侧,裹着白色纱布,包扎得毫无章法,一看就很像自己胡弄的。她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