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姐弟这么多年来, 从未如近日这般生分过,以往彼此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李渚霖出入慈宁宫向来是通行无阻, 如若无人之地的。 今日阮珑玲头一次上门, 阿姐竟躲着不见他? 压着他未入门的新妇久不放人? 她们二人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想起太后娘娘之前的斑斑作为… 阮珑玲不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李渚霖思及此处, 心头猛然漏跳一拍,涌上来些后怕来, 他居然任阮珑玲一人入了慈宁宫, 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他与太后闹翻之后一直僵持不下, 大有割袍断义的意味,这种情况下,就不该如此大意莽撞,就不该对这段姐弟情谊自信得昏了头! 当下也不管太后娘娘愿不愿意见了,李渚霖撩了袍子,如箭离弦般,朝慈宁宫主殿奔走而去…… 他先是踏入庭院四处张望了一番,周围宫婢都只埋头做事, 瞧着倒也一切如常,并未有何蹊跷之处, 也无任何肃杀之气。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异常熟悉的悦耳娇笑声? 李渚霖疑窦顿生,寻了那笑声快步而去。 只见慈宁宫主殿一侧的偏房中, 那即将成为姑嫂的两名女子,正相对而坐, 中间的置桌上, 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茶点, 一旁还有些果屑核皮… 二人此时正不知在说些什么趣事儿…… 阮珑玲畅然开怀笑出声来, 眉眼弯弯,面颊的两个酒窝深陷,单薄的身姿因过于欢乐而微微朝前倾,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往对面靠…… 长姐李明珠坐在右侧的主位上,也是满脸笑意,不过由于多年来的教养使然,哪怕再开心,也只将帕子抬至扬起的嘴角旁边,眸光中散发出熠熠光辉… 。 眼前的场面,显然在李渚霖的意料之外。 原以为那商女初入皇宫,乍见太后,难免会招架不过来,在慈宁宫耽误了这么久,轻则受到刁难,重则危及性命…… 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没事儿,瞧着反而如鱼得水,自在得很?瞧着那堆果屑核皮,就数她坐的那侧最多。 而且长姐也是。 她身为太后,以往都是稳坐在慈宁宫正殿的凤鸾宝座上,接受那些诰命夫人公爵贵女们拜见的,偏殿算得上是她起居的私隐之地,除了闺中那几个极其要好的手帕交,连他这个胞弟近些年都极少来…… 阮珑玲头次入宫,长姐竟能引她入偏房说话? 就是不知,究竟到底是这个商女身上的魅力太大?还是长姐太给他这个弟弟面子,对他未来的家眷格外另眼相看,多了几分照拂。 李渚霖蹙着眉头,带了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乍然出现,犹如一道凛冽的寒风刮过,将这幅其乐融融的欢馨氛围吹散了些。 自从上次和合欢散事件之后,姐弟二人就再未见过了。 此时这般雷厉风行忽然出现,使得李明珠顿然抬头,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 “渚霖来了…” 李渚霖身形顿住,朝前略拱了拱手,将君臣之礼做得足足的, “不经太后娘娘召唤就擅自闯宫,实乃微臣之过。 可臣眼见天色将晚,阮娘子在宫中久呆不便,就自作主张入慈宁宫内领人,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方才二人正聊得起兴,伺书上前来禀告时,李明珠只以为是些宫中琐事,丝毫顾不上听,就摆摆手说不见…… 现在想来,方才求见的理应不是旁人,而是胞弟。 他不是行事浮躁之人,可护这玲珑娘子,倒是犹如护眼珠子般。 由此可见,用情至深。 李明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先是斥责伺书未讲清求见者身份,借此解释了几句,然后又微颔了颔首,轻道, “倒是本宫与玲珑娘子聊得投契,一时忘了时间。 天色是不早了,后日就是你俩的大喜之日,想必还有许多事物亟待打点。阮娘子,本宫不便留你用膳,待改日你得闲了,本宫再宣你进宫好好说话……” ! 这门婚事真的值! 虽说嫁给李渚霖,风险确实大些,为着可今后能常常入宫见到太后娘娘,这买卖就不亏! 阮珑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双手捂着胸口,肩膀微耸,一副感人至深异常没出息的模样,点头如捣蒜应承道, “民妇就住在大陀寺,离皇宫近得很! 若是哪日太后娘娘无聊了,又或是闲来无事了……您只需一声吩咐,民妇在两盏茶时间内,就能立马入宫陪您聊天解闷。 无论何时,无论多久,民妇都可以!” 李明珠很是受用,面上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