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淼忽而皱眉:“你接了?” “他打了好几通,我怕吵醒你睡觉,就接了。”谢灼坦诚道。 “他说什么了?” “他问你有没有按时吃药,说下个月过来看你,让你醒了回个电话给他。”谢灼看着她问,“淼淼,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柳淼淼突然沉默下去,没回答。 谢灼又问:“你要吃什么药,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 他的眸光太过直白和清淡,仿佛早已将她看穿。可她还在犹豫到底是否应该向他坦白,她没有把握对方知道所有事情后的反应,他也是个普通人,也许知道了她的病后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嫌弃她,厌恶她,用对待异类的眼光看她。 她不愿意去下这个赌注,她一时竟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输掉他的后果。 柳淼淼避开了他的目光,落在椅子皮面上的手不觉抠了抠,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数被对方收在眼底,他那么聪明,她却依然选择撒了谎。 “是家庭医生,他知道我生病了,来叮嘱我吃退烧药的。”柳淼淼说。 她不敢看他,她感觉谢灼有一瞬间眸光失望地黯淡下去。 两人就这样僵持地面对面坐了很久,谁也没出声。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生病没好,柳淼淼觉得空气窒息得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慌忙起身道:“刚刚睡觉出了好多汗,我先去洗澡。” 没走出几步,身后男生开口说:“我看见你柜子里的那些药了。” 谎言终于被毫不留情地戳破。 柳淼淼心底猛地一颤,有种被拆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 她脚步滞住,转身,皱眉:“你翻我东西?” 谢灼看着她说:“那些不是退烧药,也不是普通的药。” 柳淼淼紧了紧落在身侧的双手,冰冷地重复反问他:“谁让你翻我东西了?” 谢灼也没让步,期盼她亲口和自己坦白,再一次询问:“那些是什么药?” 柳淼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冰凉凉地盯着他看。 谢灼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警惕又防备,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妄图闯进她禁地的危险的陌生人。 可那也是最令他心痛的地方。 她竟从未想过和自己坦白。 柳淼淼不吭声,而他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眼神很疲惫。 “淼淼……”他主动服软示好地想伸手去牵她的,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柳淼淼抱着手后退了一步,防备冰冷地看着他:“你都看到那些药了,你不会看不懂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谢灼不想跟她吵架,他揉了把鼻子,哑声道:“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我不想是——” 不想是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 柳淼淼冷笑打断了他:“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有病。特别严重的精神病,就你看见柜子里的那些药,我每天都得吃,吃一大把,可能这辈子都治不好的,而且还有可能会遗传,发起病来可能会伤人,会被人当成疯子,我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谢灼眼底沉痛:“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 她以为他是在怪她,脆弱敏感的神经像一触即发的地雷开关,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