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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及她视线下挪之时?,只见少年衣袖的裾摆之处,一点一点地浸漫出了殷红的血渍,他之前同?长贵交手时?,虽处于上?风,但无可避免会受到一些伤害,也会受了一些伤。

    方才在隧洞底下同?长贵对峙时?,温廷安没有做过多的留意,此番细致地观摩温廷舜的时?候,她便是很快地觉察到了这一丝端倪,神情一时?变得微滞,朝前行了几步:“温廷舜,你的手骨处,受伤了。”

    温廷舜神色极淡,摇了摇头,莞尔道:“不打紧,长兄方才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下去吧。”

    他一面云淡风轻地说着这番话,一面不着痕迹地,将负伤的那一只手藏在了身后,温廷安知晓他身上?的伤其实并不算轻,毕竟当初长贵使出的招数,俱是满含弑气的杀招,温廷舜同?他交锋之时?,若是稍有一个不慎的话,便是可能丧命。

    温廷安心中微微地起了一丝褶意,想要?问下去的话辞,均是僵滞在了口中。纵然怀疑他是那一位少年刺客,待确证了之后,又当如何?至少除开那一夜之外,他从?未做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过她的事情,恰恰相反,他一直都在保护她——在母亲吕氏罚她跪祠堂时?,他拖着病体,陪着她一起跪下;在升舍试的那一日,士子动乱,流民寻衅,他替她捱过一枝毒箭;在遭了火殛的四夷馆之内,长贵对她生出了浓重?的杀心,是他护在她面前,替她当下了长贵的杀招,护她身心无虞。

    温廷舜虽然有时?冷清且毒舌,腹黑且心机,但他一直皆以?后辈对对待长辈的礼节,对待着她。

    甫思及此,温廷安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兀自坍塌了下去,虽然塌陷的地方极其细微,庶几是不可见的,但它到底还?是坍塌了。

    “你坐下,我给你敷伤。”温廷安镇压住了多余的思绪,自袖袂之中,摸出了数只白釉漆瓶的药膏,却见温廷舜竟是岿然不动,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底,悄然掠起了一阵波澜,慢腾腾地打量着她,口气攒着一丝微妙,问道:“长兄不是有话要?问我么,怎的不问了?”

    温廷安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解释道:“是的,我本来是想问你的,但见你现在受了伤,那理?应是疗伤为先。”

    温廷舜对此不置可否,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垂着邃眸,温驯地循照着温廷安的话,半坐了下来,少时?,温廷安在他近旁徐缓地坐了下来,她望着他衣袖之上?的零星血渍,血渍由浅转深了,由鲜红凝成了透紫青之意的红色,她心中是有一些愧意的,若是她早发?生温廷舜负伤的话,她一定不会同?长贵对峙这般久,这般一来,温廷舜的伤势也不会拖延得这般久了。

    慢慢地拂开了袖裾,少年蘸染着数道血伤的一截胳膊,展露在了温廷安的眸底,尤其是在火光的照彻之下,这些伤口就显得格外明晰,教?人触目惊心,温廷安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温廷舜上?药了,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她娴熟地挤了一些薄凉辛涩的药膏,兑在了指尖之处,糅合着药酒,接着,细细地匀抹在了少年的伤口处,力道拿捏得极轻。

    温廷舜秾纤鸦黑的眸睫,轻轻然地颤了一颤,势若枝杈之上?的一枚树叶,经受春夜里的凛风一阵吹荡,悄无声息地朝下坠落了去。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温廷安落在了他肌肤处的一截指尖。

    她的手指筋骨明湛剔透,漂亮如瓷,但今夜风稍寒了些,她的指骨与?关节处都泅染着一丝别样的红,色泽极是生动鲜活,她的肌肤本就皙白,在白肤的映衬之下,这一抹冻红覆在了上?方,就显得格外明晰。

    温廷安发?现少年在看着她的手,下意识以?为他有些芥蒂,她为他敷伤的举止,她一时?有些迟疑,思量着要?不要?收回手,但转念一想,若是她敷伤敷至一半,只会更让人起疑,她遂是解释道:“依照你目下的伤势,自己为自己敷药,显然是有些不太方便的,也难免会敷药不周。”

    温廷舜显然是听出了温廷安的话外之意,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线,拢了拢神识,视线从?她皙白的指尖,一路上?挪,最后聚焦在了她的面容之上?,他的卧蚕弧度深了些许,道:“长兄说的在理?,劳烦长兄了。”

    少年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意蕴,许是他有些乏意了,话至尾声,话腔裹藏着几分极浅的倦意。

    温廷安听罢,淡淡地舒下了一口气,心中绷紧的一根细弦,逐渐松弛了下来,还?好,温廷舜没有多想。

    她垂着首,面容隽秀疏逸,正?专心致志地将药膏敷抹在他的肌肤处时?,她的鬓发?在这无意之间,拂扫到了少年凌厉的下颔,温廷舜眸色倏忽黯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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