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为何,迟迟下不去手。 “阿音。”武铮忽然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硬是让她看着自己。 贺龄音怔怔地看着他,她想他怎么又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叫她,真是让她……让她…… 而后,她便听得武铮郑重地跟她承诺:“我们圆房吧。” 以这样不容反驳的强势压住她,口里的话却说得像恳求似的。 武铮看着眼睛红了一圈的贺龄音,身体的欲.望叫嚣得越来越厉害,但是脑子却一点点地冷却下来。 “阿音,我只有你一个媳妇。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贺龄音咬着唇,眼泪忽然又不要钱似的涌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武铮像是在跟她抗衡,又像是在跟自己抗衡似的,没有移开目光免得心软,反而定定地看着她流泪。 一、二、三—— 他叹出一口气,忽地翻身到了一边。 贺龄音身上的重压一下消失,她怔忪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坐了起来,扯来一边的薄被裹上了自己。 一片狼藉中,她默默抽泣着,望着自己此刻坐着的罗汉床,这会儿才有解释的空隙:“那日的话,我是说过,我也认了,心里的确是那般所想。但是这罗汉床,我本意的确不是为了……为了拒绝与你同床,我真的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睡在冰冷的地上……” 武铮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下,背影一震。 静默了一瞬,他干涩着声音道:“我也没让风驭给我涂过药。我和风驭没有任何私情,我从来只当她是兄弟。她应该也只当我是兄弟。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去跟她说清楚。” 空气安静了片刻,而后她听见武铮问:“你是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声音听着十分灰败。 刚刚那个失去理智的武铮好像被他强制赶走了,平日那个武铮又回来了。 贺龄音渐渐收了啜泣,心里的情绪起起伏伏。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之前被武铮抱着的时候握住的地方已经微微发青了,想必被他揉过腰部也是。 一个太过野蛮,一个太过柔弱,好像怎么都不般配。 她泪痕未干,想了一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回问他:“武铮,在皇上赐婚之前,你想过你想找什么样的妻子吗?” 武铮闷闷的答她:“在皇上赐婚之前,我就没想过要找媳妇。” 贺龄音垂眸:“在皇上赐婚之前,我也没想过找一个将军当丈夫。” 武铮接道:“我知道,你想找一个文人学士!” 贺龄音失笑:“也不非得是,但是大抵是。我之所以十八未嫁,成为众人眼里的老姑娘,就是因为我对婚嫁挑剔,不愿随遇而安。我一直在找我喜欢的人,能与我赏花邀月的人,能与我心灵一致的人,这样的人我想应当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只不过这么找来找去,竟还未找到,就先嫁人了。” 武铮明白了,她就是嫌弃他是一介武夫。 “你不喜欢我。” 贺龄音没想到他说得这般直白,怔了一瞬,方问他:“武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武铮忽地扭过头来,吓得贺龄音心肝一抖,以为他又要过来,一下攥紧了被子。 没想到,他却寸步未动,只静静地盘腿坐在离她不远处,扭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声音微哑道:“我对你,就是喜欢。” 作为一名武将,战与不战、攻与不攻、要与不要……任何时候都需果断地做出清楚分明的决定,所以他的世界界限分明且单一,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之处。 他就是喜欢贺龄音,娇软柔弱的样子他喜欢,善解人意的样子他喜欢,生气流泪的样子他喜欢,固执倔强的样子他也喜欢,甚至骗人的样子,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