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话,慇勤地将?人送上马车。待马车驶远,这才回进暖阁,青娥已经在?那儿候着。 她刚哭过一场,两手被捆在?身后,擦不掉眼泪,满脸湿濡,碎发凌乱贴在?泛红的腮畔。这叫秦孝麟更加坚信,女人只有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秦孝麟走过去,弯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柔声问:“他们?说你想跑,你想跑到哪儿去?” 青娥瞧着他答:“我来还你银子,六十两,我有二十两,还有四十两你等我再去筹筹。” 秦孝麟笑道:“银子的事是我污蔑你的,你怎么自己还信了?” “麟大官人,我只有二十两。” 下巴倏地被秦孝麟捏起来。 “我缺你那点?银子?”秦孝麟狠狠说罢,忽然来了些兴味,“好,你有二十两,剩下四十两拿不出来,我却是不能再放你走了,不然这样,我抬举你的身价,你看?你能否值个四十两?” 即便他不这么说,青娥也?晓得自己逃不掉,因此莞尔,“我值,值个六十两也?绰绰有余。” 秦孝麟调笑地捏捏青娥下巴,“六十两,什么意思?那二十两你不打算‘还’我了?” 青娥眼波盈盈将?他望着,“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才晓得我值不值六十两。” 秦孝麟饶有兴味,“我倒不知你一早就是个骗子。你早前?还做得一副良家女子的模样,当真将?我给骗了过去。” 青娥抬着下巴,眼里波光粼粼,颇有点?自豪地将?他瞧着。 秦孝麟单手托在?她腮畔,“你那孩子是谁的?嗯?你和几个男人好过?到我就不行了,就要击鼓鸣冤去了。” 这话实在?不中听,惹得青娥眼睑轻颤,秦孝麟倏地抓起她头发,掣得她头皮生?疼,“你也?配和我拿乔?你和那姓冯的是怎么回事?他做什么那么帮你?” 青娥哑然含笑道:“冯大人不过是秉公办案,与我没有关?系。我是什么货色,不过一个骗子,也?配和冯大人搭上关?系。” “他是秉公办案,却给我平添许多麻烦。”秦孝麟笑了笑,“昨晚他到茶庄做什么?” 青娥陡然一惊,随即想明白那几个仆役多半早就守在?山下,淡淡道:“他想问我,为何?认罪。” “在?你家里问,不在?县衙问?” 青娥颔首,猛然被秦孝麟掐住脖颈。 秦孝麟咄咄逼人,笑容可怖,“若你早些对?我乖顺,我没准真会心软,可徐同说你根本就是个老江湖,和你那个姓赵的哥哥假扮夫妻四处行骗,你女儿到底是谁的,只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安给你的罪名,哪个是错怪了的?” 青娥强忍不发,他又道:“报官?你有清白可言吗?” 青娥倏忽抬眼瞪视,杏眼含恨,触了他逆鳞,秦孝麟冷笑,喊进那四个去堵她的哥儿,阴狠使个眼色,叫他们?尽情尽兴,独自走了出去。 门被秦孝麟掩上,回转身有个小?厮穿廊朝他走来,一欠身,说郭镛带着捕快登门。 秦孝麟眉头皱起,到前?院查看?。 说是郭镛带着捕快上门,可等将?人请进来,却是一身绯红公服的冯俊成走在?最前?,他一摆手,几个捕快不由?分说闯进府宅搜查。 “冯大人这是何?意?”秦孝麟大惊,旋身四下张望,见冯俊成不答,又施威问:“郭县令,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镛眼梢望向冯俊成,小?声道:“大官人,我也?是奉命行事,适才有个农妇到县衙告状,说李青娥让人给绑了。” 秦孝麟倏地轻笑,也?不辩驳,只是意味深长地望向了冯俊成。 关?着青娥的屋子被砸得“砰砰”直响,忽地传出一声男人悲怆的嘶吼,捕快随即破门而入,门一开,青娥便满口是血地摔了出来。 屋里是群狼环伺的四个秦家仆役,当中一个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疼得根本无法动弹。 青娥抹一把唇上血迹,昂首目光与冯俊成不期而遇。那一抹血红,红过任何?一种冯俊成见识过的花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