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话,她带着茹茹下到山脚,正欲走上大路,就见路边草棚走出四个秦府的哥儿,将?她拦下。 “大嫂这是往哪儿去?”青娥要往回走,又被拦住去路,“这是要跑,还是要去麟大官人府上?” 她默不作声不断试图绕开这几人,却都无济于事,茹茹天真道:“青娥带我去街上买糖。” “去街上买糖啊?”那几个哥儿笑得不怀好意,“去街上买糖要带着包袱?” 青娥兀的将?茹茹护在?身畔,“你们?别和她说话。是秦孝麟叫你们?守在?这儿的?他不是说我该还他六十两,我是去还钱的,你们?还不让开?” “既然是去还钱的,还让开什么?不正好顺路?”说话的哥儿倏地变了脸,沉下声,“大嫂子,这就请吧。” “我跟你们?去,茹茹要留在?这儿!” “这你和大官人商量去吧,我们?做不了主。”要是麟大官人指着用这孩子要挟,他擅作主张先给人放跑了,拿他问罪,他找谁说理去? 茹茹胆怯地拽紧了青娥的袖口,“青娥不要走!” 青娥将?孩子抱起来,垂眼拍背安抚,见对?方掉以轻心,她丢下包袱转身就跑。 那几个哥儿多矫健的身手,当即将?她拦腰截下,两条胳膊如同两段有力的枷锁,圈着她腰将?人举起来,茹茹也?在?混乱中被夺过去,被塞进轿里,嚎啕大哭。 青娥发着狠,咬牙不说话,只两条腿拚命地蹬,踹得制住她的两个哥儿呲牙咧嘴。 山上下来个清早捡山货的妇人恰撞见这一幕,吓得筐子都掉在?地上,秦府哥儿回神瞪她一眼,将?她吓得两股战战。好在?他们?没工夫分心料理其他,抬上轿子便走了。 “造孽…真造孽啊……”妇人瘫坐在?地好一阵,拾起散落泥地的山货,连忙跑下山,上官府报案。 县衙里冯俊成正与郭镛问话,昨夜他回去之?后满脑子是那墙上的影,他不晓得她哪来的胆子与他玩弄心眼,五年?前?他被她骗,难道五年?后还能再次踏进同一个圈套? 只是他思量一晚,始终不明白秦家和徐同如何?能够搭上关?系,于是来在?县衙,想知道徐同人在?何?处。 “我交给徐大人的案宗,写得明明白白,李青娥是此案被害者,证据确凿,为何?到头来强逼着她认罪?” 应天府来了靠山,郭镛说起话都变换声调,“冯大人,这案子已经结了,您就别再问了。退一万步讲,您不是主审官,您说了不算,徐大人说了才算。” “那你便告诉我徐大人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啊冯大人!” 县衙外适时传来鼓声,郭镛连忙站起来,吊起嗓子问:“何?人击鼓?”见冯俊成仍不依不饶,“冯大人,外头有人击鼓,您心里有气也?别妨碍县衙办案呐!” 另一边,徐同正在?秦孝麟府邸。而青娥也?被反缚双手,带到此地。 她和茹茹被强行分开,青娥不曾哭喊什么,只冷冷睃视那几个带走茹茹的丫鬟婆子,“你们?待这孩子可千万仔细,否则将?来若有一日?我成了你们?主子,定然要翻今日?旧账!” 明明她形容狼狈,简直像是被抓来受刑的,可当说出这番话时,几个仆役还是叫她吓住。 青娥被带去见秦孝麟,置身庭院,见回廊行过几人,远远瞧着分明是那位主审她的徐大人,身边跟着秦孝麟,还有几个小?厮。 她早就知道,这徐大人不会无缘无故作难她,一准受了秦家嘱托。 秦孝麟也?瞧见了她,凤眸轻乜,唇角上扬,如同一只看?着小?鸟失去挣扎的猫。 他迫不及待送走徐同,躬身道:“车架已经备好,我二叔正在?府中恭候,还望徐大人赏光。” 徐同颔首,下巴叠出一层赘肉,“在?收到冯大人的信件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他和你二叔交好。” “冯大人?” 徐同笑了笑,“我说的是江宁织造郎中,大冯大人,不是巡抚小?冯大人。” 秦孝麟连忙称是,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