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柳玉茹抬眼看着顾九思,顾九思呆呆看着面前的东西,看不出喜怒,柳玉茹一时有些忐忑,她犹豫了一会儿,慢慢道:“我不知你喜不喜欢,但我向来是个实在人,想送你东西,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原本给你准备了银子,又觉得银子用了就没了,不比这些东西。原本大户人家,这些东西都该是家里给你的,你在官场上当官,有些东西得有,只是家里之前的情况,公公婆婆也给不了你,我心里就一直为你盘算着。” “其实不用的……”顾九思声音有些沙哑,他垂下眼眸,看着面前的契书,勉强笑起来,“玉茹,你这样,让我觉得自个儿很没用。” 柳玉茹听到这话愣了愣,她沉默下去,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楚涌上来。 “他们也同我说,”她低声道,“一个姑娘家,给郎君谋划这么多,郎君未必喜欢,甚至觉得是我太过强势了。可我心里总想着该为郎君多做些什么。我也知道这些事儿不需要我做,您将虎子从幽州带来了东都,便是让他在东都城里给您布置眼线,您自个儿也有自个儿的护卫,可是……” 柳玉茹话没有说下去,她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顾九思:“您别介意,我不是觉得你不行,我只是想要自己般配得上你,为你多做一些。” 听到这话,顾九思慢慢笑了,他伸过手去,将人轻柔地揽进怀里。柳玉茹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肩膀长宽了许多,有了青年人的模样,柳玉茹靠着他,听着他道:“玉茹,你没有什么配不上我,别总这么想。” “你如今太好了,”柳玉茹叹了口气,“九思,有时候我看着舅舅,就会想,你未来是什么样子,每次想着,都觉得不安。” “老匹夫害我啊。”顾九思用手捂头,有些无奈道,“玉茹,其实很多时候吧,是我在想,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好,我该怎么回报。” “你喜欢的东西不多,钱这件事上,你自己会赚,又不让我帮忙。凡事你都帮着我,我却帮不上你什么。你什么都替我想好了,放在我面前,每次你这样做,我都觉得,你怎么能这么好?每次我以为这已经是我能见到的最好,你就能给我看到更好的你。若说不安,当是我不安才对。” “我给你不了你喜欢的,一直接受你的付出,这该如何是好?” 听着这些话,柳玉茹抬头看他。 顾九思唇边带笑,但笑容里满是无奈,似乎是拿她没了法子。 他长得太俊了。 柳玉茹瞧着他的模样,心里想着。 哪怕成了亲,哪怕是她的人了,可是每一次瞧着,都会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新滋味。 此刻他一只脚盘腿稳着身形,另一只脚屈膝搭着手,长发散披,身着单衫,外面拢了件月色长袍,他低着头,宝石一般的眼里全是她,他们挨得太近,风吹过来时,花香卷杂着他的发轻抚在她脸上,像是他无声的触摸。 柳玉茹忍不住红了脸,她重新将头埋在他胸口,伸手环住他,小声道:“我喜欢的,你已经给我了,不用多想的。” “嗯?” 顾九思发出一声鼻音,柳玉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若蚊吟:“我喜欢你。” 这话让顾九思愣了愣,片刻后,他忍不住朗笑出声来,柳玉茹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听见青年在夜里止不住的笑声,没敢抬头。 “柳玉茹啊柳玉茹,”顾九思出声道,“我这辈子,可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他怕是再找不到一个,这么实诚,又这么撩人的姑娘了。 成人礼过后,顾九思休沐了三日,等他回朝堂时,朝中负责黄河修缮的官员名单便出来了。 黄河修缮这件事是大夏建国以来耗资最大的工程,范轩看得极重,顾九思本以为,此次修缮黄河一事的主管,应当就是洛子商了。毕竟方案他提的,钱也是他弄来的,其他人就算过去,也不过就是个眼线。 然而等当庭宣布圣旨时,顾九思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令户部尚书顾九思领工部侍郎洛子商负责黄河修缮之事……” 顾九思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范轩。 范轩看上去有些疲惫,对于这个旨意,明显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所以也没有提前通知顾九思。 等下朝之后,顾九思去找了范轩,他刚一进御书房,便听范轩道:“朕知道你的意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