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田非重剑急掠上前,紫衣女子旋身一转,手中的长剑闪出朵朵剑花,迎上重剑,火星四溅! 阿绣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道:“聂小鸾怎么会是个女子?” 虽然聂小鸾很像个女孩名字,但修仙界无人不知清都派的聂小鸾是个男人。 桑重笑道:“四师兄喜欢以女相与人论剑,他说这样比较容易赢。” 这是自然,男剑客见对手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十有八九会轻敌,若是定力不够,还容易分心。但堂堂清都派四长老,名动天下的剑术高手,怎么能占这种便宜?还要不要脸了! 阿绣一时无语凝噎,桑重瞧她一眼,替聂小鸾解释道:“其实以本相对敌,他也能赢,他就是喜欢戏弄别人。” 阿绣眼角盯在他脸上,道:“师兄弟中,你和聂道长是不是最亲近?” 桑重道:“何出此言?” 阿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挺像的。” 桑重严肃道:“我不喜欢女装。” 阿绣已经在想象他女装的样子,倒把昨日的不愉快忘了,捂着嘴笑起来。 那边凌厉的剑气直逼田非的咽喉,忽然收住,只听呲的一声,田非衣领裂开六七寸长的一道口子,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古铜色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这收放自如的功力简直已臻化境,阿绣也暗暗赞叹,田非好似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又被拉了回来,浑身冰凉,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涔涔。 聂小鸾收了剑,粲然一笑,拱手道:“田兄,承让!” 田非喘了两口气,眼中露出惊艳之色,也收了剑,拱手道:“姑娘的剑法出神入化,田某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男人被女人打败,总比被男人打败更多几分心服口服之感,因此田非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极了。 聂小鸾拿出一把素纱团扇,轻轻摆弄,笑得风情万种,道:“哪里,哪里!” 田非看着他,脸庞不禁泛红,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洪钟般的嗓子忽然变轻了,道:“田某想请姑娘小酌几杯,不知姑娘是否赏脸?” 这身高九尺的威猛汉子竟害羞得像个毛头小子,聂小鸾用团扇掩住唇,偷笑道:“对不住田兄,今日我已有约,咱们改日再聚罢!”说着向立在松树下的桑重飞了一眼。 桑重神情冷淡,田非看了看他,黯然道:“既如此,姑娘多珍重,田某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召出一只青毛狮子,跨上去,带着两个童子腾空而去。 聂小鸾扭着一把杨柳细腰,款款走到阿绣和桑重面前,上下打量阿绣一番,似笑非笑,语气含酸道:“桑重,这位姑娘莫不是你的新欢?” 桑重道:“是不是,与你何干?” 聂小鸾瞪大眼睛,道:“与我无关?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枉我辛辛苦苦替你找药,没想到你竟是个过河拆桥,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阿绣正好奇地看着他,闻言一愣,道:“原来你就是盛姑娘!” 聂小鸾点了点头,满脸伤心之色,指着桑重,对她道:“姑娘,这种人靠不住的,你勿要越陷越深,及早抽身为妙!” 阿绣始知桑重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解释盛姑娘的误会,他为何要解释呢?自然是因为有那么一点在乎她。 虽然只有一点,但桑重眼高于顶,狡猾又自负,原本是很难在乎什么人的。若把爱意比作金钱,桑重便是吝啬的守财奴,能从他手中抠出一点钱,阿绣很有成就感。 何况这才开始,来日方长,他对她的在乎会越来越多的。 心头的阴霾像被一阵风吹散,阳光普照,阿绣对未来充满信心,越想越高兴,看了看桑重,低头抿着嘴笑了。 聂小鸾奇怪道:“傻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笑什么?” 桑重看向阿绣,她笑得那么甜,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却觉得她有点可怜,喜怒哀乐都被一个男人操控的女人,怎么不可怜? 倘若这个男人想伤害她,岂非易如反掌?万幸,桑重没有那么坏。这一点,阿绣在行唐县时从他对董氏的态度中便看出来了,否则她采取的便是另一种策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