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骂,一边走进去,身上却一点石屑灰尘都未沾上。 “我把你个蛇精,识相的,快把阿绣交出来,否则我揭了你的皮!” 走到大厅,只见阿绣躺在地上,钟晚晴上前拍了拍她的脸,没反应,便拿出一个小瓶,打开放在她鼻下。 一股辛辣味直冲天灵盖,阿绣悠悠醒转,看见她,双泪交流道:“你可算来了,那该死的蛇精,他……” 哽咽着说不出来,钟晚晴脸色阴沉,蹙眉道:“他轻薄你了?” 阿绣摇了摇头,愤愤道:“他叫我唱歌!” 钟晚晴眉头一松,笑道:“不就是唱歌么,我还以为多大事,等我抓住他,叫他给咱们唱上三天三夜。他在哪儿?” 阿绣环顾四周,道:“我也不知道,我昏过去之前,他还在这里。” 钟晚晴在洞府里搜了一圈,道:“莫不是听说了我的威名,心虚胆怯,临阵脱逃了?” 阿绣道:“你哪有那么大名气?” 找不到长水将军,二女便将洞府里的金银财宝搜刮一空,化风而去。 第十八章 轻狂不知芳心重 清晨,桑重吃着阿绣熬的粳米粥,参膏饼,良心隐隐有些不安。 阿绣拿出昨晚采的金线蔷薇,拜托他做胭脂。次日桑重便做好了,阿绣见他如此上心,甚是欢喜,哪想得到欺负自己的长水将军就是他变的。 闲来无事,桑重喜欢垂钓,阿绣陪着他坐在河边,一会儿谈最近看的话本子,一会儿说鱼怎么做好吃,小嘴叽叽喳喳,没一刻是安静的。 桑重几次想叫她闭嘴,看她说话时的那种神采,活泼泼的,像只百灵鸟,又觉得很可爱,不忍心。 直到傍晚,一条鱼都未上钩,桑重收竿往回走,阿绣叹息道:“道长,看来你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她还好意思说!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桑重撇了撇嘴角,道:“唐姑娘,你若能安静一时半会儿,今晚便有鱼吃了。” 阿绣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脸一红,嘴硬道:“分明就是你运气不好,还怪奴,你们男人就喜欢归罪于女人!” 桑重不言语,次日独自去钓了两尾鲫鱼回来。 阿绣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也许他昨日运气不好,今日转运了呢。 中午她做了鱼汤,正美滋滋地喝着,桑重道:“唐姑娘,贫道有位朋友找到了归燕子,寄放在扬州开明桥下的生药铺里。你几时有空,我们一道去取?” “找到了?”阿绣眉开眼笑,道:“太好了!吃过饭,我们便去罢。道长早点恢复,奴也安心。” 桑重唇角微翘,心道:装模作样的小妖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心盼我恢复。 阿绣睨他一眼,似有几分羞涩,抿了抿唇,低声道:“桑道长,你叫奴阿绣罢。” 桑重从善如流,道:“阿绣,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阿绣道:“奴以前是一位夫人身边的侍女,这名字就是夫人取的。” 桑重道:“有道是近朱者赤,姑娘如此蕙质兰心,那位夫人想必也很不俗。” 阿绣微微一笑,却有些伤感从她秋水般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她道:“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美丽,更善良的女子,只可惜遇人不淑,已经过世了。” 她说这话的感情不像是假的,话中的夫人应该确有其人。 虽然妖精大多自由散漫,但也有不少像阿绣这样修为低微的妖精,出于种种原因,选择投靠一些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地方领主。 她话中的夫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修为境界比他高得多的人?抑或是此人的妻室? 桑重默然片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