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人,其父为国捐躯,乃一等一的忠烈! 令尊在天有灵,见到儿子这般出息,光宗耀祖,想必也能瞑目。” 纪渊拍打栏杆的动作变缓,眉宇间渐渐泛起冷意: “与孟大人讲这些话,是想让你晓得一件事。 纪某并非天生穿朱戴紫的贵胄,更没享用过锦衣玉食仆役成群的豪奢日子。 京城的将种勋贵,将纪某蔑称为‘泥腿子’。 其实他们喊得没错,纪某披上这袭蟒纹官袍前,的确是个两只脚踩在泥泞里头,摸爬滚打的军户之后。 我父为一口饱饭当兵,用十几颗响马脑袋换功劳,才得到北衙缇骑密探的位子。 我求一个出人头地,从讲武堂杀到西山围场,差点被国公义子当成蝼蚁抬脚踩死。” 高阁之上,似是罡风凶猛。 孟风来心神一冷,无端端肌体发寒,好像坠入冰窟,似是针扎一样。 他抬头望向凭栏而立的年轻千户,其挺拔身姿蕴含昂扬的意志,仿佛上接穹天九霄,下临黄泉十地。 冥冥当中,如同一轮骄阳横空压迫心神,几乎夺尽天地光芒! “四重天真罡大成! 即将凝聚武道真意!” 孟风来眼眸陡然一缩,好似直视大日,有种刺痛的轻微感觉。 “孟大人,纪某跟那些惜命的勋贵不同,事到临头,我是豁得出去的性子。 辽东的风雪太大,压不弯我的腰! 这方天宇塌下来,也自有本官撑着!” 直视着孟风来的双眼,纪渊轻飘飘说道: “何去何从,希望孟大人心里有个数。” 孟风来呼吸一沉,脸色变化不定。 他为官多年,当然听得懂纪渊话中隐含的真正意思。 这是要自己站队? 纪千户想在靖州扎下根基,徐徐侵吞辽东数府,跟定扬侯好好地斗上一场。 一个是只手遮天的地头蛇,另一个是飞扬跋扈的过江龙。 两边激烈角力,暗中也代表着中枢和地方的明争暗斗。 “纪千户,下官……” 孟风来声音艰涩,有些难以答复。 “不急,本官知道白山黑水的几方势力,各自都在观望。 等五行盟会结束,孟大人再给个准信。 且看本官这条强龙,压不压得住盘踞辽东的吞天大蟒!” 纪渊摆手打断道。 他并未一昧逼迫身为靖州主的孟风来做出决断,定扬侯树大根深,不是随便都能推倒。 “不过,孟大人你得划一块地方给本官,北镇抚司几百号人,不能全都待在驿馆,耗费靖州的财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