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钟云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匆匆的跑到了院子内,“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宣诗云的面前,拽住了她的衣袖,面色惨白,双手发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声音喑哑:“老祖宗!老祖宗,咱们西墙那边儿出事了!刚刚奴婢路过西墙边上,拿着药方子,要去抓药,谁晓得……谁晓得……” 她说罢,便又出了些汗珠,急急的喘着粗气,浑身打着寒颤,张了张,却吓的发不出声来。 “你这丫头,这是有什么大事,将你吓唬成这样哟。” 宣诗云拄着拐杖,微弯下了腰,将钟云轻轻搂抱在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眸色中带着担忧。 “那西墙边儿上,有人……有男人,那男人看见了我,便从怀里拿出了这么长……这么长的一把刀,要来杀我,我心里头害怕,挣脱了他,便疯了般的往前跑,前头一片漆黑,我吓的什么都看不见,不知跑了多久,见后头没人追了,才哭着来了老太太这儿,到现在,双腿都是软着的。 奴婢害怕自己被那男人杀了,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老祖宗了!奴婢若不在了,谁来照顾老祖宗,谁给老祖宗捶背捏肩,老祖宗身子讲究,那些奴婢的手劲手法,奴婢可不放心……” 钟云搂着宣诗云的腿,大声哭了起来,似是要哭的背过气去。 所有人相视一眼,均微皱起了眉头。 “咱们府里有外男进来?那外男手中还持着刀?这……” “天啊,老祖宗,我害怕……” “快命人去找!拿着牌子,到附近的衙门调些兵来!府内还有女眷在屋子里睡着呢,老祖宗快命人将他们唤过来罢,小心着出了意外!” 宣诗云见钟云不过一说,便闹的人心惶惶,她眉头微蹙,眸色微凛,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声音低沉:“闹腾什么?看看一个个的胆子,还是当朝诰命夫人呢,可配得上这称谓?今日先是文哥儿落水,后又是夜明珠丢了,还嫌别人看不够笑话?此事不得再声张!可是记得了?” “可是老祖宗……我们若不声张,不喊人来捉拿,便任由那外男在府内呆着吗?我这听了,心里也发怵啊……我们这一摊子的人凑在这儿,倒也不怕,但若是分了开,便是坐立都不安的,二爷,我害怕……” 李轻云说罢,轻轻的挽住了蔺榆的手,眸色妩媚,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 钱风泠望了李轻云一眼,朝着站在她身侧的蔺经武望了过去,眸色一闪,便要去挽他的胳膊,还没碰上,蔺经武便朝一旁挪了一步,望着钱风泠的目光,有些许诡异:“好端端的,扶我肩膀作甚?” 蔺经武说罢,想了一想,伸出大掌来,朝着钱风泠的额头摸了过去。钱风泠瞪他一眼,猛地朝他手上拍了过去,啐了一声,转过了头,站在了宣诗云的身边,小声道:“老祖宗,你晓得,我虽不喜李轻云,但她这话却是说的不错的,此事断不能放这不管。” 就在这时,有个身着短袍,头上戴了褐色发带的小厮走进了院里,跪在了宣诗云的面前,朝宣诗芸磕了个头:“老祖宗,刚刚四房院里出了些事,四……” “又出了什么事了?” 宣诗云使劲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浑浊的眸冷凝,盯的那小厮浑身发寒,如坐针毡。 “刚刚奴才几个去四房院里收拾物件,突然瞧见有个着了蓝色长袍的男人正在翻墙进来,看见了奴才几个,便心里头慌乱,不小心从墙上跌了下来,恰巧摔在花盆子上,身上沾了血,这墙高,八成他腿都给摔残了,奴才几个赶忙便拿了绳子,给他栓了起来,先下就在柴房里捆着,等老祖宗定夺呢!” 那小厮说罢,宣诗云眸子微转,低下了头,望着钟云道:“钟云,你之前看到的男人……可也是个穿蓝袍子的?” 钟云怔了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好像穿了袍子,但是跑的太急,奴婢没巧清颜色,不……好似……好似那就是蓝色的!还是深蓝色!” “对着对着!奴才捉到的那小贼,衣裳也是深蓝色的!头上还戴了青色发带,嘴角长了一颗痣!” 小厮忙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