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一件摆放的花瓶。我难不成事后还赖着你不放?还是说,你想让我负责啊?” 这话明显就是在羞辱他,把他当成外头那些莺莺燕燕,要个名份。孟庭许神情没挂住,眼角往他脸上一扫,猛然抽走了秦淮川手中的笔和纸。 “白纸黑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守信就好。” “先生言出必行,我怎敢做个小人,必定言而有信。” 孟庭许写完将笔递给他,心如死灰,又躺了回去。 秦淮川看着纸上的字迹眼前一亮:“你这楷书写得不错,是有练过吗?” 孟庭许轻轻苦笑,现在哪还有闲情逸致与他讨论书法,自然不答,只说:“快些吧,我要回去了。” 话落,秦淮川抬首看了孟庭许一眼,说:“你心急啊?今日都醉了,改日吧?再说,我也快不了。” 说完,他拿着纸到他跟前研究起字体来。“我有一本柳体的拓印本,跟你这倒是特别相像,你随柳公权练的?” “随他,反正不随你。”孟庭许没好气,掀开被子就要走了。 秦淮川赶紧拦着:“你去哪儿?” “我回家,这也你要拦着?字据已经签好了,也该放我走了吧?” “哪儿能拦着你?”秦淮川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这都半夜三点了,你现在回去家里人都睡了不是?不如明早再走,我送你回去。” 孟庭许一听,也不信他的鬼话,只说:“我一介白衣,青天白日坐着秦监督的车招摇过市,反正不好。你若是真想送我,就趁黑把我拉回去,庭许感激不尽。”说着,也起了身。双脚落地才发觉腿上光光的一凉,急着扯被子盖上。“我的长衫呢?” 秦淮川放下字据,吩咐范文生进来:“给先生拿套白衫来。” 孟庭许打断他的话,皱着眉说:“不用麻烦,请范先生取我的长衫就好。” 再穿他一件长衫,几百块肯定是有的,他可不想还了。 范文生站在门口,左右为难,听孟庭许的口气,想来刚才房间内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秦淮川不在意地说:“衣裳我送你,又不要你还。再说你的那件衣裳……”弄脏了不说,破破烂烂缝补了好几个洞。“文生,你取来就是。” 孟庭许不依,只要自己的衣裳。秦淮川的东西要来很容易,还就难说了。这次要他舍身,下回真要舍命。 “算我恳求秦大少爷,把衣裳还我,长衫再旧再破我也要。” 见此情形,范文生插嘴道:“那不如这样,孟先生的长衫已经让婆子拿去洗了,现在又是冬天,衣裳干得慢,不如我先去取来衣裳您穿着,我再催人去烘干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