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开化的胡部,经过汉化,吸收过中原文化的契丹,更加理性,更懂利弊,也更容易控制。 然而,又同样忧虑,其以此为基,发展壮大,几十年前,他们已经走过那样一条道路,并且很成功。而纵观青史,草原民族与中国文化制度相结合之时,所能爆发出的力量是恐怖的。 时下,契丹确实衰落了,他们的上层也在不断腐败化,但是只有以漠北为基,未必没有再度崛起的一日。 不是我高看韩德让,但一个有着出色内政外交能力的汉臣,与契丹结合起来,未来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又会给大汉造成什么影响,我不知道,也不愿去赌……” 听刘皇帝说完这么一番话,刘旸垂头认真思量了好一会儿,抬眼道:“这便是您扣留韩德让在京的原因?只是,是不是过于高看此人了?” 刘皇帝抬指,说道:“我只知道,对大汉来说,没有韩德让的漠北契丹,对大汉更为有利,更加无害!” “可知,来使求和,是韩德让一派契丹上层力主决策,若没有韩德让的压制,漠北契丹那些人,未必乐意向大汉臣服!”刘旸说道:“甚至可能,反使那些反汉势力抬头,增加北边滋扰隐患!” “有的时候,隐藏在水面下的威胁,比摆在明面上的祸患更加危险,也更加难测!”刘皇帝悠悠道:“大汉对漠北契丹的封锁,已经持续十余年,这就像一道道枷锁,牢牢地束缚着他们。一旦同意所请,两国交好,解除了漠北契丹身上的枷锁,又有韩德让这样的人掌权,在将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实在难测!” 见刘皇帝竟然陷入这样的纠结,刘旸有些讶异了,按捺住心头的少许异样,小心地打量了刘皇帝两眼,方才轻笑着道:“请恕儿直言,您似乎有些过虑……” “哦?”闻言,刘皇帝偏头,认真地看着刘旸,问:“你有什么看法?” 刘旸说道:“您的远虑令人敬佩,但未来不成定数,总是难料,过于纠结,只会让自己患得患失!” “你觉得我现在是患得患失?”刘皇帝眉头微微耸,似乎有些不悦。 刘旸低下了头,平静地应道:“且,以儿之见,不论形势如何发展,只要大汉保持强盛,那么不论契丹如何发展变化,都难以对大汉构成威胁。倘若大汉本身出了问题,没有契丹,也会有其他麻烦降临……” 听刘旸这么说,刘皇帝突然有些恍惚,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这番论调,我当年似乎说过……” 沉吟片刻,刘皇帝突然苦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这脑子也有些不够用了!” “您只是为江山社稷,思虑过甚!”见刘皇帝竟面露萧索,刘旸赶忙道:“何况,您的考虑不无道理。您此前所提,不只要漠北契丹名义上的臣服,朝廷还要对契丹形成实质的影响控制,这才是朝廷接下来对契丹政策的重点!” “说说看!”刘皇帝抬手示意了下。 刘旸想了想,道:“近来,儿也在多方咨询契丹事务,有些心得。儿以为,过去的这些年,尤其是近五年,朝廷的做法是可取的,一面严厉封锁控制,又给民间贸易往来放开一道口子。 而通过贸易,攫取漠北的财富,增强他们对中原的依赖,同时籍此培养了一批亲近朝廷的契丹上层贵族,毕竟他们在与大汉的交流中得到了好处。 只要这么一批势力,能够掌权,朝廷也支持他们的权势地位,那么他们就是朝廷控制漠北最好用的爪牙。而朝廷付出的,只是一些钱财物资罢了,同时,通过贸易,大汉也能从中得到一定好处,漠北的牲畜皮毛还是有价值。 爹您此前说过,经济控制,大抵如此……” 顿了顿,刘旸又道:“另外,也不能让契丹过于安逸,眼下的形势,就很不错,不论是西面的乃蛮,还是东面的室韦,对他们而言,都是威胁。 只要形成平衡,朝廷作为仲裁者,也可根据形势,扶持打压,以保证草原局势不失控。或者,还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