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面不改色,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小小女子! 这样的事,便是母后那样脂粉堆里的英雄也未必做得到。 顷刻间,那涌动的情愫深入了骨髓。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要保护她!以后但凡哥不在,我都要拼尽全力护着她! 慕容康想把这些耍笔杆子唇枪舌剑欺负妹妹的混账统统宰了,无奈随身没有兵器,正要挽袖子忽见襄王上了阶樨,伟岸如山的身躯伫立在贵妃前头,威严赫赫地指着下头:“孤看你们是官做得久了,忘本了,如此逼迫一个产妇女子,毫无怜悯之心,你们哪个不是母亲生养的......” 走出大正殿,众臣一边说着: “太不知廉耻了。” “陛下被迷惑至此,是吾等的责任,决不能放任他再宠幸此等妖妇。” “只要她离宫,想来陛下也就好了。” 后殿,太后被锦叶扶着出了殿门,回首拉住定柔的手:“不曾想你是如此知晓大义的,哀家从前对你颇多误解,给你致歉了。” 定柔眼眶一热,敛衽道:“儿媳是陛下的女人,理应为陛下分忧,他含瑕积垢本就是臣妾的过失。” 太后拍拍她的手背:“一国之尊的威严不可失,尤其这当口,稍不留神被那些心怀叵测的拿来做文章,叫天下文儒笔诛讨伐,朝堂之事风云诡谲,变幻无常,皇帝整顿吏治一事将会变生肘腋。你放心,等整饬一事过,哀家重新下一道懿旨,迎你回宫。” 定柔施一施:“谢太后隆恩。” 太后握着她的手:“你产后才几日,虚弱的很,且让他们慢慢走着,切不可着了风,热风也不可以,哀家先走一步到春和殿看看小九。” “是。” 凤驾走远后定柔转而下了龙首道,轿子在体乾殿外等着,刚走两步眼前目眩了一瞬,扶着玉柱,四肢百骸似有万钧重,头上的冠压得脑仁紧痛,全身打不起一丝力气来,肩上斜剌里多了一双手,及时撑住了她,伟岸的身影笼罩出修长伟状的影,她以为是皇帝回来了,仔细看了看才知是襄王。 “谢了。” 襄王仍没拿开手臂,望着她厚厚脂粉下苍白颓然的面容,担忧地问:“无事吧?” 定柔沉沉地摇头:“我回春和殿了。” “我搀你一阵。”不等拒绝,襄王扶着她走了几步,到了有侍卫的地方才拿开双手,定柔扶着墙缓慢地挪步向前。 走了老远,身后的人怕她摔了,一直隔着两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气都不曾大喘。 一顶小软轿抬了过来,两个宫女扶着她掀开轿帘,一个温和如风的声音唤她:“定柔!” 她脚步一滞,回头看去。 襄王逆光而立,岳峙渊亭的身姿如圭如璋,屹如苍松劲柏,他唇畔一抹明惠霁月的笑:“保重!” 第190章 假和离 假离婚 皇帝当了一天渔夫, 到日晡的时候才回来,得闻孩子娘趁他不在,自作主张干了件掀天揭地的事儿, 小丫头前脚跟他柔情蜜意, 后脚闹了一出绝婚,小柱子禀说太后已命中书省将懿旨公布, 此刻京城内外皆知,贵妃娘娘, 啊不, 慕容十一小姐与陛下义绝了, 赐道号“玉真”, 明日离宫修行。 不过半日,小丫头不是他的媳妇儿了! “没朕的准许, 谁让他们把旨意发出去的!国朝是太后当家做主么!”皇帝怒不可遏。 小柱子瑟了一下,唯唯诺诺道:“奴......奴才......也不敢问...... 急冲冲回了春和殿,阖宫众人在拾掇箱笼, 喝止了一声,让他们停下, 抬步进了西侧寝殿, 天气渐热, 小丫头昨夜嫌屋子闷, 总说透不过气来, 内殿的锦幔换成了南海进贡的蛟绡雪帐, 二十四重觳纱如烟岚缭绕, 光线欲透未透,柔色氤氲,朦朦胧胧如在梦境。小摇床抬到了窗下, 小婴儿睡梦中沐浴着太阳,鉴缶新置了冰,博山炉袅袅吐着百和香。 定柔刚吃完了加餐,喝了一大盅四红汤,吃的全身汗津津,忍不住想解衣,师姑说这样把汗出的透了,能排湿气和五脏的毒素,把月子坐好了,终身少病痛。 男人臭着脸进来,站在帐子前望着她,眸子里压抑着嗔怒:“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顶事,要你个女人为我冲锋陷阵!” 定柔靠着几个绣枕半坐着,唇儿一咧,显出白露玉粳,一个孩子般俏皮的笑,冲着男人吐了吐舌头,那厢怔了一下,立刻怒火全消,不过脸皮还是绷着,走到榻边挨着被褥坐下,双肘支膝,生着闷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