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开口,“若有人来问,便说是陆远未过门的妻子,来接丈夫回家了。” 她说完顿了顿,在身上找了一圈,找到什么后才松一口气,紧紧攥在手里。 季阳本想问她拿的是什么,却看到守卫朝这边走来了,于是主动上前寒暄,将简轻语吩咐的说了一遍。 皇宫里,主殿中。 褚祯安静地看着奏折,陆远站在旁边,握刀的手微微发颤。 他昨日卯时进宫,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个时辰,一直握刀值守,连地方都没挪动多少,往日与他两个时辰一换的人始终没来。他知道褚祯在表达对锦衣卫的不满,也只是在表达不满,待到他撑不住时,便是跟他算总账的时候。 奏折翻开一页,在安静的殿内发出轻微响动,陆远垂着眼眸,仿佛受刑一般值守的人不是他一样,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大殿之上气氛却诡异地压抑。 当最后一本奏折看完,褚祯放下手中朱笔,正欲开口说话,一个小黄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同褚祯说了些什么。陆远耳聪目明,轻易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未过门的妻子’几个字,他心头一动,手中的刀险些落下。 褚祯闻言皱起眉头,许久之后冷淡开口:“知道了。” 然而却没有要放陆远离开的意思。 窗外的日头渐渐落了,殿内点上了蜡烛,尽管门窗大开,但也透着难言的闷热。陆远身上的飞鱼服被汗浸湿,脸色愈发苍白,握刀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自从小黄门说完话,褚祯便开始不耐烦,随着时间越晚,不耐烦便越来越重,正当他快要发火时,又一个小黄门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呈上了什么东西,褚祯看到后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陆远眉眼微动,平静地看向他。 褚祯似笑非笑:“有人来接你了,回去吧。” “是”陆远应声,接着抬脚往外走,刚一动腿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挪动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去。 褚祯冷淡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之后将手中的碎银子丢在了桌案上。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褚祯问。 小黄门连连点头:“奴才不敢欺瞒,那位姑娘亲口说的,觉得夫君维持生计辛苦,想花些银子请圣上放他早些归家。”若非起初圣上的反应特别,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传这句话。 褚祯失笑:“泼皮,无赖。”说完,又突然冷下了脸。 小黄门小心地看他一眼,一时没敢接话。 另一边,陆远缓慢地往宫外走,走到宫门口时,季阳便迎了上来,一看他现下的模样当即红了眼眶:“大人……” 陆远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的马车:“谁叫你带她来的?” “她若不来,大人是不是就出不了宫门了?”季阳小声问。 陆远无言:“我原本有办法保全性命,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季阳:“?” 他顺着陆远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简轻语已经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母夜叉一样盯着他们。 季阳:“……” 第64章 (去见他)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一片安静。 陆远默默倒了杯清茶,递到了简轻语面前,已经脱力的手微微颤抖,然而简轻语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安静地坐着。 苦肉计不成,他只能将杯子放到案桌上,静了半晌主动解释:“我真的能保全自己。” 简轻语不说话。 “……圣上已然知晓东厂还未成气候,为了将来考虑,即便有心怪我,为免锦衣卫所有人寒心,也不能真将我如何了,顶多是小惩大诫,真不会有事。”陆远耐心解释,桌上杯子里的清茶不住摇晃,却半点没有溢出来。 简轻语眼眸微动,总算肯看向他了。 陆远在她的视线下,不由得坐直了些,语气更加柔软:“有你和话话在,我怎会冲动行事。” “你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简轻语凉凉地反问,“就算你说得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