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太子曲指往槅扇上轻叩了几声:“师般般,华大夫来了。” 师暄妍这时方觉得,前两月疼得格外厉害些,可能与癸水涌不下来有关,今日癸水涌出,疼痛便轻了一些,更换上月事带以后,除了月信汹涌让人有几分不适以外,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她已可行动自如些了。 闻言,师暄妍来到槅扇前,将两扇木门拉开。 宁烟屿的脸色微微紧绷,但看到师暄妍之后,他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她的气色红润,并不像是生了大病的样子,比起先前,更有些容光濯发的烨烨貌。 宁烟屿握住了少女柔软的小手,转眸,对赶过来,出了一身汗的鹤发老者道:“长者,请速来为吾妻看诊。” 太子看重太子妃,没有人比华叔景更清楚。 华叔景来不及行礼,便与太子殿下、太子妃入内,老者用干净的毛巾擦拭掉脸上的汗渍之后,便开始为师暄妍望闻问切。 “今日这脉象……” 长者感到惊讶。 他的惊讶,令一双未婚小夫妻简直提心吊胆。 师暄妍不敢问,还是宁烟屿问:“如何?太子妃脉象有异?” 华叔景摇头,宽慰二人:“殿下宽心,小老儿只是惊讶,不知太子妃近日,癸水可曾如期而至?” 这种私密的话题,师暄妍是很不大愿意对男子提起的,否则方才也不会把宁烟屿支开了,没想到华叔景单刀直入,问得相当直接。 少女敛了乌眸。 察觉到宁烟屿的视线也似是落在自己身上,炙热而缠绵。 她终于低低地,将下颌轻点:“嗯。” 宁烟屿对妇人这些私事,因与师暄妍相熟后有了些许了解,遂也知晓,来了癸水,便是转好的迹象,显而易见,太子殿下比太子妃还要激动。 “这就是了,”华叔景道,“太子妃服用老朽开的药,再佐以殿下的双修采取元阳,起到了疗效。” 宁烟屿一激动,便也顾不得彭女官还在场,脱口而出:“那太子妃何时彻底解除赤练毒,与孤繁衍子嗣?” 其实一直到现在,宁烟屿都有些贪心冒进,想尽快治好她的身子,圆上那个谎言。 华叔景沉吟着:“这个,殿下只怕要稍安勿躁,赤练毒在太子妃体内已久,不是短短一月之功就能根除的。” 太子殿下脸上的兴奋收敛,陷入了沉思之际,华叔景又道:“但殿下也不用再担忧,既然太子妃如今月信如期而至,便说明疗愈的法子奏效了,继续三管齐下,假以时日,必能祛除赤练毒性。何况殿下元阳富足,这进展比小老儿想得还要快,兴许只消半年,便能有所成。” 一开始华叔景给两人定的是两年的汤药计划,时间漫长,怕太子殿下吃不消,后来华叔景又体贴地为太子调配了一副补肾的方子。 不过现在看来,这方子不大能派上用场了。 华叔景还要道一声:“可喜可贺。” 这就是说,师暄妍的解毒计划,是切实可行的! 没有人比太子听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更快乐,只需半年,也就是说,半年过去之后,他且还有半年的时间努力,最后,他一定能一生一世留在师般般身边。 师暄妍本来羞赧不自胜,但她留意着男人眼底夺魄的光芒,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透的黑眸,被那股没来由的愉快所感染了,眉梢亦禁不住上扬了几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