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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请了两周的假期。她搜某红色软件,看人割畸胎瘤的经历,有人今天割了明天就能起身996,有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半个月还觉得虚弱冒冷汗。

    柳絮宁自信满满地认为她是前者,躺了两天不见好转后她终于觉得自己隶属于后者。

    人和人的差别真是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

    上大学之后,因为社团、因为学生会,反正是各种各样的缘由,她的朋友圈开始复杂起来,发来慰问的人满坑满谷,杂而陌生,柳絮宁一一回应。

    在医院的这几天,因为第一次做手术,心里实在害怕,柳絮宁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回到柔软舒适又熟悉的大床,柳絮宁睡到了自然醒。

    艰难地起床下楼时,梁锐言已经去了学校。

    柳絮宁现在不好坐着,要么躺着要么站着,再加上要忌口半个月,她实在无聊,又不知道如何消磨时光,就在客厅和小花园里走来走去。

    她觉得自己成了玻璃罐子里的蚁,旁边有簇簇鲜花铺成点缀,可惜被限制行动,只能绕着既定线路一圈一圈地走。

    林姨端来一碗粥,柳絮宁扫去一眼。

    好吧,又是白粥,不夸张地讲,她人都要喝稀了。

    她苦笑着,林姨也笑:“再忍忍,忍半个月就好了。”

    而在她“忍字当头”的这半个月里,直到回学校,她都没有见过梁恪言。唯有一次,是于天洲来家里拿文件。柳絮宁其实有点好奇,随口问了一嘴才知道他这几天在住酒店。

    有钱人真是奇怪,放着家里不住去住外面的天价酒店。

    她后来再一算日子,梁安成似乎要回来了。梁恪言不像梁锐言,对这位父亲的感情来得复杂,柳絮宁大概能猜到一点,这样一想,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

    今天的起瑞大楼里又是一派紧张氛围,划水摸鱼不复存在,所有人正襟危坐,丝丝都不敢懈怠。

    原因无他,这是梁安成从青佛寺回来后召开的第一个会议,全集团上下准备许久,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尖尖上。

    结束一场漫长的会议,梁安成另外叫了梁恪言和乔文忠一等人进办公室。星河汇项目仍要继续,梁恪言有让于天洲去总部那边打探过梁继衷的口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梁恪言太清楚他爷爷的言下之意,没说好就意味着不好。只是星河汇那块地被周氏拿了,周氏和梁氏一向交好,周氏把这个项目交给小儿子周行敛,也许是给他拿来练手,也许是梁安成顺水推舟卖个情分,用老爷子的沉默为自己脸上贴金。

    既然爷爷都不想插手,那就算了,他何必惹得一身骚。

    梁恪言在一边听着,懒得说话。

    工作事宜结束,其余人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梁安成和梁恪言。

    “爸,柳絮宁前几天身体不舒服,进了趟医院做了手术。”梁恪言说。

    梁安成低头看着报表,随口一应:“嗯。”

    简单一个字,噎住梁恪言接下来的话。

    在学校时,梁恪言常听到其他人背地里的话,说柳絮宁来路不明,梁家怎么还能对她这么好,梁家这两兄弟怎么能当没事儿人一样,这样做对得起他们死去的妈妈吗?

    似乎在所有人眼里,要讨厌柳絮宁,要直白地憎恶她、欺负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时梁继衷正准备开拓生物科技这一领域,却因为与当时的合作伙伴在利益分配方面产生了分歧。最熟悉的合作伙伴在破裂之后往往能递来最致命的一刀。整个起瑞上下力挽狂澜,却被合作方泼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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