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走, 梁锐言又紧紧跟上去:“我不在这几天,过的如何?”他问,“事无巨细地给我汇报一下。” 柳絮宁:“好的老板。” 她稍显凌乱的发丝因为风胡乱飞着,蹭到梁锐言的脖颈。柳絮宁讲得认真, 从早饭讲到夜宵,倒真能称得上事无巨细这一词。 只是讲到最后, 梁锐言很微妙地发现,每件事里都有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似乎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很正常,却又不应该如此频繁出现的人名。 · 柳絮宁是第三天出的院, 医生来通知可以出院时梁锐言一阵大惊小怪,连连问医生才三天就可以走了吗,要不要多住几天。 最后是谷嘉裕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紧张,这只是一个小手术, 不要和梁恪言一样无知。 柳絮宁无心听两人的对话, 她手上动作不停,回着班级群里的消息, 满身怨气地扣下一个又一个的“1”。 “我哥?我哥又是怎么无知了?”梁锐言好奇。 谷嘉裕正要说话,梁恪言拿着出院通知走进来。他径直走到病床前:“好了吗?” 梁锐言说:“好了。” “嗯。”梁恪言顺手去拿柳絮宁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手刚碰到肩带,略有粗糙的布料划过他的指腹。 梁锐言自然地单肩背过包,扭头问柳絮宁还有没有东西漏了。 手心突然得一空,梁恪言手指下意识蜷了蜷,而后若无其事地揣进裤袋里。 梁恪言让于天洲先送谷嘉裕回家,说完之后,他全程一言未发。谷嘉裕和梁锐言倒是在后头聊一款最新上线的游戏聊的起劲。 没人注意到柳絮宁,她便透过前视镜毫不躲避地看坐在副驾驶的梁恪言。他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浓眉紧蹙,满脸不愉。黑色衬得他人极白,也熨出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柳絮宁想起在医院的这几天,虽然叫了护工阿姨来,可梁恪言也寸步不离。她睡时他还未走,她醒时他已经到来。他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在那里坐着,却足以叫柳絮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安心。 送走谷嘉裕后,又是半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云湾园。到家时,梁恪言还没醒,柳絮宁和梁锐言先下了车。 梁锐言刚要叫他,就被于天洲阻止:“小梁总晚上有一个饭局,我会直接送他到吃饭的地方。” “哦,行。” 梁锐言扯扯柳絮宁的手:“走了啊大小姐,杵这儿干嘛?腿也不行了?” 柳絮宁回:“我开刀的地方在肚子,不是脚。” 两人的幼稚争论让梁恪言从睡梦中醒来,他用力搓揉鼻梁和眉眼,被揉到模糊的视线里是弟弟妹妹走进家门的背影。 积压已久的困意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虚是实。 于情于理,他这样做都是不对的。 有些念头只是肾上腺素爆发的后果,冷静之后,才知有多荒唐,又有多不理智。这架天平两端孰轻孰重,无需做实验,想一想便知结果。 既然心知肚明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那就算了。 何况,扪心自问,他也没那么想要。 从云湾园出来,路上栽种的高大树木投落下影子,光影明灭间,绿河般淌过车顶。 梁恪言转了转腕表,突然出声:“于天洲。”这一声轻轻冷冷,像炎炎夏日里裹雪般突兀。 “跟奥庭那边说,顶楼套房空出来。” · 医生开了一个月的假条,但柳絮宁只向辅导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