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门后,琰王招苏宛进了马车。 他们乘坐的马车,正是太子册封大典之日,琰王所乘。 快马疾驰,在宫里肆意穿梭,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琰王此举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在这微妙关头,德妃,被皇后娘娘直接禁足,而皇上此时正在应在乾日殿中调养生息,手伸不到后宫来。 就算他知晓,也会装不知晓。 马车刚停,苏宛先下马,皇宫里,深冬里也是照得如白日,静谧得可怕。 昭春宫三个字在寒风里,孤苦自依,仿若这宫殿的主人,前朝旧事来势汹涌,苏宛呆滞原地,脚下如有千斤重,迈不动一步,觉身后的琰王悄然而至,负手而快速行走至前面,被人影闯入,苏宛才猛地从回忆里走出来,跟上了脚步。 宫殿有太监把守,见是琰王,拦了下没拦住,再向身后的苏宛瞧了去,怯怯收回目光,退至后面。 每个关卡,有惊无险。 殿门内空荡荡的,除了烛火摇曳,感觉不到一丝气息,琰王疾驰,苏宛从后看过去,他的脸冷到了极致,有母亲可担忧,那始终什么感觉?心尖在颤抖? 穿过廊道,有奴婢守在门前。 守门者瞧见是琰王,忙上前福了一礼,目光好奇地从苏宛面上扫过,得到琰王致意,行至前面带路。 灯火明亮处,德妃坐在主位上正端杯吃茶,目光向深夜闯入的苏宛和琰王扫过,噌地放下杯子起身下来握住了琰王双手,含怒哀怨道:“都这么晚了,又不是请安时辰,你进来就不怕被人抓了把柄。” 牵着他的手坐在一旁檀木椅上,嘴里怨着,眼里打量着,带琰王身姿坐下,她抬眸转身回位置才瞟见后面的苏宛。 “这个宫人,本宫好生眼熟。” 苏宛垂首,长睫轻颤,恭谨欠了欠身,并未作答。 “母妃,她是苏宛。” 垂首的余光中瞧见原本坐下的身子倏地站了起来,讶异抬首:“什么?你们这么晚到本宫殿里来做什么?快走!” “母妃,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儿臣听闻皇后对你禁足,心下着急,便匆匆赶了来。” 对面的琰王走到中间,刚好挡住了苏宛,动作平稳,却音容微微焦虑,这已经是他压制过的情绪,他是德妃的希望,若他乱了,德妃唯一的希冀便没了,苏宛暗忖。 “她不过就是怀疑嫔妾在一个多月前给皇上熬的汤药里放了些不该有的东西罢,无凭无据的,不能拿嫔妾怎样,倒是你们,如此闯进来,被那门卫瞧见,怕是被为难了罢?” 看似两人言语,苏宛却感受到了一道实实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皇后可有说要对母妃做什么?何时解除禁足?”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龙体也确确实实好过,就算她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又能查出什么来?” 苏宛眨眨眼,德妃为了不让琰王牵涉其中,还当做他什么都不知道,遂站到琰王影子外面,恭谨地行了一礼:“琰王殿下,咱们闯进来不假,时间不多,剩下的,还是让民女来问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