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泪汪汪,才误会了。” 这些宋星然当然知道,不咸不淡地哼了声。 清嘉握住宋星然的手,似与猫儿狗儿顺毛一般,轻轻地捋:“我与他,是过去的情分,如今夫君才是清嘉最要紧的人。” 她这话音调很低,却无比笃定,是说给宋星然听,也是在和自己强调。 扬州这座小院,是她割舍不掉的过往,但宋星然,才是她选中的未来。 宋星然被甜言蜜语哄得通体舒泰,虽绷着面皮强迫自己,眉梢却没忍住动了动,闷声道:“知道了。” 清嘉见他面色稍霁,才放心出了房门。 林彦安被绑在客房,宋谅松了绑,他却不愿离去,就坐在地下撒泼。 听雪与钟嬷嬷与他熟稔,此刻也在客房劝他。 清嘉赶到时,钟嬷嬷仍在好言相劝:“彦安,你如今大了,不日也要有自己的夫人,不许这样孩子气了……” 他却低首蹙眉,唇角横直,眼圈都红了。 偏他身上衣衫还乱,头发也蓬散,神色委屈倔强,一如当年那个受了欺负的小傻子。 清嘉与他一起,蹲坐在地,伸出手在他眼底下晃了晃,无奈道:“我来了,你该走了。” 林彦安猛地抬头,眼带愕然。 清嘉却笑了,语气遗憾:“我明日便要回京城了,不能参加你的婚宴。” 她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林彦安:“呐,收好。日后送给你的夫人。” 林彦安张着唇,也不接。 清嘉只好自顾自地打开:“这是一对玉佩,这一半,你带在身上,另一半,洞房花烛夜时,送给你夫人。” 这对玉佩不是什么珍贵玩意,玉色一般,胜在雕工还算精细,是一对花开并蒂的图样,前几日宋星然陪她闲逛时,非要买下来的。 他库房奇珍异宝无数,清嘉只当他眼瘸了,看上这么个不雅不俗的小东西。 买回来后,宋星然也忘了,一直扔在角落,清嘉方才出门时顺手带上了,借花献佛,算是自己最后送林彦安的礼物。 大约此生再难见了。 他们是少时的伙伴,林彦安陪着她走过很是难挨的时日,傻乎乎地逗她开心,他还有钱,好几次祝满俸银未到,家里两个药罐子病了,寻不到银两买药时,是林彦安拿了自己的零花钱出来,才叫她度过难关。 当初她仗义出头,倒不是十分真心,只是真觉得那些人神憎鬼厌,但林彦安却是捧着一颗心待她的。 这是她惟一的朋友了。 在林彦安的世界里,宋星然不是什么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只是见他欺负了她,见了她的眼泪,林彦安便会豁出性命去保护她。 清嘉想,这样的赤诚真心,连同床共枕的宋星然也是没有的。 如此想着,也滚下眼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喋喋交代:“你啊,以后对你娘子好些,要比对我还好。” “饿了吃饭,冷了穿衣服。” “听你爹娘的话。” “谁待你好、谁贪图你的钱,要仔细些,莫傻乎乎地叫人骗了。” “别总想着我,我在京城好得很。” “没有人欺负我,不要担心。” “……” 说到最后,话都含糊不清,她擦着面上的水痕,却也只看见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