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老百姓受损失,九成的老百姓有实惠,算不上坏事,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而已。 至于说银行,自己承担自己的投资损失,理所当然,无可厚非,最多算全国人民为东瓯市买单。摊到十几亿人身上,那也是毛毛雨了。 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是明面上的。明显上的东西,还有得选。最难的,是暗地里的。很多市领导的家属,包括就住在这个市府大院内的……” “江森!”莫怀仁忍不住喝断。 康知府却突然道:“让他说。” 莫怀仁看看江森,深深地叹出口气,“唉……” 江森用很平静的口吻,淡淡说道:“市里部分领导的家属,自身或许也有放贷行为,他们掌握资源,消息又灵通。不管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肯定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马上做出对他们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他们的行为,又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救市部署,一环出问题,环环出问题。怕就怕,你们还没开始动手,或者救市动作才刚启动,他们那边就已经抢先爆雷。抛售的抛售,跑路的跑路。市里的抢救动作,永远快不过他们踩雷的效率…… 而且我想,市里那么多放高利贷的,多多少少,每个人背后,都应该有点背景吧?所以康书记,话都说到这里了,我确实有话不吐不快。 您到底是想救东瓯市的老百姓,还是想救……那些人呢?” 康书记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抱住头,使劲地揉了两下。 江森看看这个状况,感觉也说得差不多了,已经触及到了康知府的灵魂,也摸到了东瓯市自上而下,最大的一个痛点。 中国上上下下,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这样的事情,又何尝单只发生在东瓯市呢? 只不过东瓯市的那群孙子们太能闹腾,加上文化环境,加上其他各种原因,甚至这个原因当中,还包括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次贷危机——如果没有这场危机,东瓯市的大佬们,完全可以找海外外援扶危救困的,最多也分他们一口吃的。 可是海外的外援们,这回自己也被困住了。 天时地利,加上那群孙子们,还有他们的爸爸和爷爷们——他们的爸爸和爷爷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知道的,甚至说不定,前几天还和康知府在同一张桌子上开会。 “康书记,我说完了。”江森看着崩溃中的老康,内心却毫无波澜。 无非是看着历史上的经济悲剧,才重演一遍而已。 而且这次倒霉的,无非就是这群贪心鬼而已,东瓯市的普通老百姓,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至于东瓯市经济的未来,仔细想想,哪怕确实崩了,可基础建设也还是继续。 后来那些楼盘,有了资金之后,也都盖起来了。 东瓯市光鲜马路背后的小巷子里,人们的生活水平一如既往。 每个人靠着自己的本事,该吃几碗饭,还是吃几碗饭。 只不过,那种靠着时代的红利,一飞冲天的机会,对平常人来说,几乎不再有了。 但江森无所谓。 毕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能算是平常人。 只要不是重生到黑煤窑里,不管什么环境下,他都坚信自己能出头的。 上辈子他几乎已经做到了。 这辈子,已经起飞。 东瓯市完蛋,他也是世界一流的畅销书作家,是奥运冠军,是世界纪录保持着,是三十亿少女的梦,是掌握未来十年全球发展趋势的重生者。 他怕个屌呢? 东瓯市的经济发展停滞了,那与我何干? 我今天,只是来装个逼的。 “您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 “等下!” 康知府突然抬起头,眼里充满血丝,“江森,我要是跟你说,你觉得困难的这个问题,我有办法解决,那你有办法,能让全市的经济软着陆吗?” “哦?”江森一听这话,立马来精神了。但是同一刹那,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立马道:“康书记,今天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放心,我出了这道门,刚才说的话,全部忘了。我明天去西北,收了工马上回申城,过年之前绝不出现在东瓯市。过完年也不出现,我老婆差不多也要生了,我在那边陪月子。” 好险,差点站到东瓯市广大干部的对立面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