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几下,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淑妃看得心急,伸手在她臂上掐了一下,冷冷道:“好啊,眼见诡计被戳穿,你便满口胡言,含血喷人!丽妃也好,明昭仪也好,她们都是先帝的后妃,且都早已过世,现在死无对证,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你口口声声太后娘娘毒害先帝三皇子,却反害了嫡亲公主的事情,就更是无稽之谈!” 她目光凌厉,寒声道:“太后娘娘乃是先帝中宫,先帝所有儿女都要称呼她一声母后,无论何时都能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她何必出手毒害庶子?公主乃是太后娘娘亲生,她身为人母,如何舍得毒害自己的亲生孩儿?更不必说事后先帝下令彻查此事,也不曾为太后娘娘定罪——你总不会觉得是先帝昏庸,不辨忠奸吧?!” 皇帝嗤笑出声,却不急于回答,目光往太后脸上一瞥,又去看淑妃,等见到贤贵妃和被她牢牢抱在怀里的皇长子之后,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真是好!怪道从前你们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现在却联合到一处了!” 他直接点出了这三人的心思:“太后娘娘跟叶氏想求承恩公府满门,文氏想扶持皇长子登基做摄政太后,两方联手,各取所需。只是朕挡在前边儿,可不就碍你们的事了?难怪非得将朕除之而后快!” 皇帝又笑了几声,转身回御座上坐了,半靠在椅背上,神情冷鸷,居高临下道:“来吧,朕今日颇有闲暇,不介意多看一场猴戏,当着宗亲们和老臣们的面儿,把你们的证据拿出来,朕倒是很想看看,你们究竟能如何证明朕这个天子是假的。” 太后见他如此自若,神态一派坦然,心头先自怯了三分,一时踌躇起来,隐隐开始怀疑此人究竟是真是假。 淑妃也为之所摄,不敢贸然出声。 文希柳却知道自己已经赌上一切,一旦输掉,就是血本无归、九族俱丧,别管这人表现的如何气定神闲,都必得去拼一场。 当下便板起脸来,低声同太后道:“太后娘娘,您现在若是觉得动摇了,那就正是中了他的奸计,想想他身上的诸多疑点,想想那些被他处置掉的亲信近侍,再想想他近来的剧烈变化,您扪心自问,他当真是您的亲生子吗?!” 太后听罢神色果然随之坚定起来:“险些中了他的计策!” 皇帝只是冷笑,笑完之后忽然抬手,唤了声:“徐太傅。” 既然尚未确定天子真假,当下还是得按照天子的礼节对待他。 徐太傅便出列道:“老臣在。” 皇帝道:“朕有件事情想问你,哦,几位大学士也听着。” 以徐太傅为首的几位老臣齐齐应声。 便听皇帝道:“今日之事,若坐实是太后与叶氏为保全承恩公府那群大逆之臣、勾结本该被赐死的庶人文氏一道构陷君上,欲置天子于死地,祸乱天下,此三人该当何罪?” 话音落地,御书房内一时寂静无言。 几位大学士讷讷不敢作声,下意识去看领头羊徐太傅。 而后者不负众望,神色肃然,一字字道:“遵从国朝法典,若坐实此三人谋大逆,则叶氏、文氏当夷九族,首犯五马分尸,太后为天子之母,不可加刑,当往太庙祈福忏悔,素衣简食,幽居至死!” 太后与淑妃、文希柳齐齐变色,神情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惧怕,旋即转为凶戾。 太后更是当即针锋相对:“若坐实有人鸠占鹊巢,冒充天子,夺我国祚,此人又该当何罪?!” 徐太傅同样断然道:“同样夷九族,五马分尸!” 太后冷冷的笑了。 皇帝也笑了,然后继续问徐太傅:“今日诸位重臣俱在,朕仍有一言相问,依御史所奏,刑部与大理寺共同核查,承恩公府所犯数项大罪,朕亲自裁定其刑,是否有不公之处?” 徐太傅道:“天子圣明神断,并无不公!” 皇帝又问:“文氏一干亲族所犯罪责,是否有不实之处,朕亲自裁定其刑,是否有不公之处?” 徐太傅拜道:“臣亲阅此案,其中并无不公之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