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钊还有机会?多行不义必自毙,赈灾的粮食都敢偷,这样的人当了帝王,大秦还有什么未来?如果这本账簿可以让你灭门,这偷粮一事,诛九族都成,你还想去封禅,陪段钊一起死?” 朱权“咚”一声跪下!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老夫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郡主饶老夫一命!” “你认为本郡主知道的会比你少?” 朱权心里已经惊惧到了极点,穆冰瑶连偷粮的事都知道,可见那八十万石粮是被她和淮王取走的,那是罪证确凿,无从抵赖,朱家已经再无希望,而穆冰瑶给朱家最后一丝怜悯,就是以他一命,换朱家苟活,留朱家最后一脉香火…… 朱权宛如斗败的公鸡,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 “封禅时,段钊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朱权又是一震! “萧家旧部现在在谁手上?阎追月和他的师弟想做什么?你又担任什么角色?” 穆冰瑶看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能看进他眼底,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朱权喉结滚动,心里的害怕已经无法形容。 “我说……我都说,虽然我也只知道一部份,太子对我因为运粮的事,已经没有以前信任。”他用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看着穆冰瑶:“我把知道的都告诉郡主,只求郡主能遵守承诺,饶过我朱家。” 朱权交代完一切,回朱府写好“遗书”,吞下陆一凡特制的毒药“风生水起”,马上浑身发热,像染了严重的风寒,还浑身脱水,奄奄一息。 段锦得到朱权‘卧病不起’的消息,立刻安排了黑豹骑的一名副将,顶替朱权,担任皇帝马车的驾驭者。 到了下午,段钊自然也得了消息,他派了沉嵩去朱府,朱家还不知道朱贵被关押,一家子围着朱权哭哭啼啼;沉嵩到的时候朱权已经陷入昏迷,大夫说这病来的凶猛,连太医都说药石罔救…… 沉嵩惊愕不已,朱家女眷哭得惊天动地,管家忙命人去找朱贵,准备办理后事。 段钊听沉嵩报告,气得袖子一甩:“晦气!”他看向沉嵩:“真的是病的?” 沉嵩道:“真是病的,虽然病的突然,但属下带去的太医又亲自诊治一次,真是染了重度风寒,引发体内旧疾,浑身脱水,应该……过不了今晚。” 段钊皱着眉头,不是他不相信沉嵩,而是朱权的病来的太突然;最近他已经不顺到了极点,朱权的事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黄沛,你再走一趟,本太子要再确认一次。” “是。” 黄沛离开后,沉嵩低着头,儒袖中的拳头紧攥。 ***** 一品状元楼。 穆冰瑶已经知道朱府后续,让人告诉杨远,务必确认朱权已经弥留,再放朱贵回去。 杨远收到消息,自然好好敲打朱贵一番;朱贵是个纨绔,一听利害关系,自然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哆嗦。 穆冰瑶解决了朱权,虽然对段钊的布局知道不多,但至少知道萧家旧部在萧笛手中,也知道段钊打算于封禅结束那天的分食宴行动。 解决了朱权,至少皇帝在前往泰山途中,是安全的了。 “小仙姑倒是菩萨心肠,只要了朱权的命。” 段锦趁着午膳时间,来了一趟一品状元楼;明日队伍出发,他是抓紧时间出来的;袁清砚也来了,有些事情要做最后的确认和布署。 “我在意的,根本不是朱家。”穆冰瑶给两人都倒了茶。 “我对朱权说的是实话,饶过朱家,是看在祖母和父亲面子上。祖母虽然这阵子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因为穆冰莹的死,她心里很难受;对父亲也一样,亲女儿过世,又是这样的死法,他如何能不伤心?如果穆筠再出事,我担心父亲和祖母会撑不住。” 段锦冷哼一声:“小仙姑倒不记恨穆晟以前对你的冷淡,和对王氏的纵容。” 穆冰瑶笑笑:“当初王氏有一个那么强大的娘家,父亲如何会为一个庶女得罪他们?至少父亲和祖母从来没有亲自加害于我,因为这一点,我可以放过穆筠,给朱家留一个后。” 袁清砚却道:“斩草不除根,瑶儿不怕留下后患?” 穆冰瑶眸色如潭,幽深晦暗:“其实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想活又能活得好,那才是本事。朱家女眷都是短视趋利之辈,朱贵又是个纨绔,少了朱权,他们成不了大事。留着朱贵一命,是给他们留个后;只是以朱贵那闹腾本事,又嗜赌如命,以后生活没那么滋润了,说不定还觉得生不如死。” “这样好,解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