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载潋心底里是挂念着亲人的,所以今日一定要来带她回去。 载泽在一旁看着,他见到载涛一提起“回府”二字就信心不足的模样不禁发笑,他拍了拍载涛的肩头,安慰道,“你放心便是!潋儿啊,我心里头明白,她是一直惦记你们的。” 而载潋在听到“邀你回府”几字后,心一直狂跳不止,她渐渐明白过来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可她仍旧不敢轻易相信,生怕自己听到的话是假的,她紧紧攥着载涛的手追问,“七哥!你说有喜事?什么喜事…什么?你快说!” 纵然载涛尚未答话,载潋激动欣喜的泪就已溢到眼角边,她激动得手脚发凉,手心发汗,载涛见载潋如此高兴,心中也跟着欣慰又感动,他攥紧了载潋的手高声道,“潋儿!是五哥的孩子!今日就要出生了!全家人都在一块儿候着了!我特意来叫你回去!” “真的!真的!”载潋高兴得不禁又笑又叫,她早已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她至极的喜悦与幸福是自心底而发的,令她早已忘记了这些年来伪装出来的冷漠与绝情,“真的吗七哥!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跟你回去!我们现在就走!” 载泽在一旁担忧地扶住载潋,他关切道,“潋儿,你身子还没好,你要当心些!”载潋却高兴得早已顾不得,她急忙催促静心为自己更衣,载涛也笑道,“泽兄,我五哥的大喜事,你这做大哥的,总不能不赏面吧!” 载泽爽快笑起来,他点头道,“自然要去!自然要去!” 载泽先回去更衣,又去邀请静荣同去,载涛领着载潋先走,二人才出延趣阁的门,载潋忽想起什么,她叫住载涛道,“七哥!你等等我!” 载潋踉踉跄跄地往回跑,载涛困惑不解地望着她,随后只见她吃力地抱着一只樟木箱子走出来,载涛连忙上前替载潋接过,疑惑问道,“妹妹,这里头是什么啊?” 载潋极为爱惜地护着箱子,灿烂地笑道,“我给五哥的孩子做了些衣裳,都在这里头了,我一直等这一天呢!我把衣裳都拿去,让五嫂帮侄儿好好儿挑!” 载涛听得心头一颤,他没想到载潋这些年一直在为载沣的孩子缝制衣裳,他还以为他的妹妹是真的狠心与载沣断绝了关系…载涛望着怀中的箱子不禁红了眼眶,面对着至诚至性的载潋,他说不出话来,载潋却搭住他的手笑道,“别羡慕了七哥!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也给他做同样的!我们快走吧!” 载潋从马车上走下,眼前的场景竟如梦中久违的画卷,画卷徐徐展开,映入她的眼帘,仿佛令她回到了梦里——白茫茫的雪落在什刹海的湖面上,一眼望不到尽头…雪压枝桠,令枯木生出琼花玉蕊,红彤彤的大灯笼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飞舞,灯笼上、王府门前的大狮子上、高高的台阶上也都覆盖着一层薄白… 梦中的画面闪回,她儿时的欢声笑语宛如远方一首渐行渐远的歌声,此刻都重新回荡在她的耳畔,父母昔日的教诲与疼爱又重新萦绕在心头,令她如何也不能忘…她与兄长们在外打了架闯了祸,躲在府门外不敢回家的日子也仿佛就在昨日…转眼间,当年幼稚的孩童都已各自成了家。 载涛见载潋望着王府外高阔的门楣出神,已明白载潋心中的感慨,他攥住载潋冰凉的手,陪着她一步步走进去。 张文忠与苏和泰来敞了大门,载涛见到了下人们,连忙悄悄擦去眼中的泪,他抬高了声音向众人笑道,“今儿是好事成双了,我妹妹回来了!”载潋见到眼前的人,每一张都是熟悉的面孔,她不禁笑,她许久没有这样高兴了。 “是咱格格回来了!请格格安了!”张文忠前来给载潋打了千,苏和泰也跟着请安,载潋扑上前去扶起他二人,热泪盈眶道,“快起来忠叔!” “格格您快请吧!要是王爷知道您回来了,不知要如何高兴呢!”张文忠也擦了擦泪意,他在前头引路,载潋便疾步在后头跟随,早已不顾自己的虚弱。 载潋随着张文忠来到思谦堂,只见王府内大大小小管事与嬷嬷都围在外头,张文忠领着载潋穿过人群,带她进入思谦堂正殿。 载潋站在隔扇门外略愣了愣,她听到里头传来簌簌的交谈声,她心中温热却也有几分紧张,她在外等了等载涛,才与他一同走进里间去。 “额娘!六哥!是妹妹回来了!”载涛高声笑道,载洵与刘佳氏闻声都回过身来,载洵见来人果真是载潋,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唯有含着泪笑道,“妹妹!妹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不会不来!” “潋儿请姨娘安,请六哥安了。”载潋略福了福身,刘佳氏也来扶载潋,极喜悦笑道,“潋儿啊!你回来了…你五哥心里挂念你,他不过是嘴硬不肯说,你今日回来,他必定高兴坏了。” 载涛领过身后另两名女子来,笑着向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