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连忙冲进殿来,他见到皇上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连忙冲上来去扶,他担忧道,“万岁爷,万岁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才啊!” 载湉哭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所有的悔与恨交织呼啸,将他撕成碎片,泪水早已将他的视线模糊,他回忆起曾在甲午年为维护自己而顶撞了太后的小姑娘,倔强地跪在大雨里也不肯服一句软,她都是为了自己啊!可这些年来,自己竟将她的真心视如草芥! 可如今再悔再恨,又还有什么用呢?她一定已对自己心灰意冷,绝望至极了!她已选择了另一个人,与另一人恩爱和谐… 载湉抓住王商的手臂,他哭得颤抖问道,“她…有没有她的消息?她,到底怎么样了?” 王商不明所以,迷茫地望向孙佑良求助,孙佑良只低低道了一句,“三格格。”王商心中立时大痛,他用力将悲痛的皇帝扶起来,他缓缓道,“万岁爷,奴才派人去问过屈大夫,屈大夫说…侧福晋仍极为虚弱,她原有咳疾,病已入肺里,这些年来也未曾好好调养过,还服用过靠透支身体来维持表面康健的药,底子早就垮了…此次身体又大受损伤,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力为侧福晋维持着而已。”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已过了春节,外头连绵不断地飘着雪,载潋却仍旧无法长时间离开床榻,载泽府中的春节也过得极为简单,载潋未曾见人,只有守岁时令安若与重熙去给载泽及静荣拜了年,又让静心去给载洵与载涛送了贺礼,当作拜贺未曾谋过面的两位新兄嫂。 陪在载潋身边的只有几个贴心的下人,还有阿瑟与卓义,灵儿也是头一年在载潋身边过年,她坐在小圆桌前剪出几张窗花,又和阿升一起贴在载潋房里的窗户上。 灵儿够不着高处,阿升便一把将窗花接过来,替她粘在高处,转头对她笑道,“真好看。”灵儿心头暖意融融,她也欣赏着自己的手艺,眯着眼睛笑道,“从前在宫里,从来都不会像今日这样高兴,还能将自己剪的窗花贴在主子的房里。” 阿升心中升起一阵心疼,他不会安慰人,唯有结结巴巴道,“灵儿姑娘从前受苦了,不过!往后在我们格格身边,绝不会再受苦了。” 灵儿含着笑用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三格格是好人。”阿升也在一旁笑问,“灵儿姑娘从前不是在太后宫里吗?怎么了解的我们格格?” 灵儿转头向屋里走,她淡淡笑道,“是在太后宫里,所以才知道三格格是好人,外头的人都说三格格告密背叛,出卖皇上,是个卑鄙小人…可我却曾亲耳听到太后对李莲英说,‘这载潋可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不过叫皇上这样误解着她也好,他二人就永远都不能破镜重圆了!’…我知道三格格是冤枉的,我就相信,三格格不会是外人说的那样。” 载潋靠在榻上看阿瑟与静心做彩绸燕子,卓义去烫了梅花酒,安若与重熙在摇元宵,她默默算着日子,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本该是团团圆圆的日子,可如今自己却独自零落在外,回想起阿玛与额娘在时的春节,她心中忽觉酸涩,每逢佳节倍思亲,自己许久没见过家人了。 载潋合起眼来休息,却听到殿外传来院门开敞的声音,她只以为是风声,却又转瞬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未及转头去看院外,便已看到暖阁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凛冽的寒风瞬时呼啸灌入,起舞的雪花被风携卷着在门内纷飞。 载潋以为来人是载泽,正要支撑着起身去迎,却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妹妹!妹妹!” 载潋周身震颤,她竟要坐不稳,她颤抖地抬起头去看,只见他的肩上、脸上、帽檐上尽是雪花,已融化又结为了冰,他脸颊被冻得通红,嘴边却还飘起热腾的白雾,他满面是笑意,思念之意从眼眸中倾荡而泄,他冲到载潋的床边,一把将载潋揽入怀中,“妹妹,我来瞧瞧你。” “七哥!…”载潋紧紧回抱住眼前的人,她将脸埋入载涛怀中,只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载涛心疼地抚着载潋的背,自载潋出嫁后,他二人已许久未曾见过了。 载泽此刻也跟在载涛身后走了进来,他见载涛早已到了,不禁轻笑着摇头,“一说要见你妹妹,倒跑得比兔子还快了!” “七哥你怎么来了,七嫂呢?怎么来前也不告诉我?”载潋只顾着问载涛话,她撑着身子要起来,载涛连忙扶住她,又以眼神示意静心过来伺候,载涛一个劲儿地笑,嘴角直要扯到耳根后,他道,“妹妹啊,他们都守在府里了,都忙着呢!今儿可是咱府上大喜,我特意来告诉你的!…我,我想…我想邀请你一同回府。” 载涛一想到要邀请载潋回府,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他知道载潋还一直不与载沣来往,连春节的贺礼也唯独没有载沣的份,不知道自己的邀请,载潋会不会给面子。可他还是十分信任载潋,他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