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急想要个孩子?都开始做小孩儿的衣裳了。” 载潋低下头去微微蹙了蹙眉,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淡淡道,“我从小儿就坐不住,爱踢毽子,爱蹦蹦跳跳,爱骑马,不爱学绣工,都耽搁了,现在想好好儿练练而已。” 载泽却不由载潋分说,他将载潋环抱起,走向床榻,他覆身而上,用手指剥去她的衣裳。载潋只觉寒风掠过自己的肌肤,让她的心也跟着寒冷,而载泽却附在自己耳边轻笑,“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载潋将脸扭向一侧,躲进黑暗,她的心已麻木破碎,眼前的春意融融都不能令她冰凉孤独的心泛起波澜。 载泽将吻落在她的侧颈,他的呼吸粗重急促,与她缠绵悱恻。载泽望着身下躲闪的动人女子,将她锁在自己怀中,令她动弹不得,“潋儿,我会对你温柔的。” 窗外夜已寂然,帷帐随风飘舞,与他成双的她,却始终无法逃离孤独。 十一月十五日,载泽与诸大臣们即将启程,他们将由北京前往上海,再由上海坐轮船前往日本与欧洲各国。载潋跟随着静荣一同来到火车站为载泽送行,临行前载泽与静荣依依话别,随后他才来到载潋身边,载泽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不舍道,“潋儿,等我回来,你在府中好好休养,不要牵挂我。” 载潋向载泽福一福身,只淡笑道,“泽公擅自珍重,福晋与我在府中会一切都好,还请泽公放心。” 载泽用力地点头答应,他身后的鸣笛声已愈响愈急促,载潋将他推远,自己则颔首退到静荣的身后,不再望向载泽眷恋的目光。 “泽公爷,一路珍重,府中有我,一切放心。”静荣向载泽最后话别,载泽也宽慰地向她含笑点了点头。 载泽已登车,载潋却听到人群中传来朝中大臣的交谈声,他们谈及皇上对出洋大臣们的厚望,她枯竭已久的心如被突然唤醒,她努力挤出人群,在汽笛急促的鸣响声中追上已越走越远的载泽,她放开声音喊了一声,“泽公!等等!” 载泽停下脚步,二人相望时中间已隔了许许多多的侍卫与官兵,载潋努力凑近到载泽身前,她仰头望向载泽的目光,至诚至切道,“泽公,‘赴东西洋各国,考求一切政治,以期择善而从’…皇上对此番考察有厚望,泽公要精心学习,勿负皇上委任!…” 载泽望着载潋,许久没有说话,他深深明白,载潋心中牵挂全的是皇上的嘱托,才会在临别前叮嘱自己这番话。他自嘲地笑了笑,哪怕自己已得到了她的身体,得到了她的躯壳,却还是不能占据她的心。 他向载潋轻笑,“我心里一切明白,你放心回去吧。” 载潋转身离去,眼中有泪,她自觉愧对载泽对自己的恩情,是载泽让自己在皇上削籍除名的惩罚下还能拥有六尺安身之地,可她还是忍不住为皇上的忧虑而忧。 载潋站回到静荣的身后,静荣的侍女熙雯刻意挤了挤载潋的位置,她凑到静荣身边道,“福晋,咱回去吧,您若是站这儿吹了风着了凉,泽公爷可要心疼呢,咱也不像旁的人,专会故作可怜矫情,惹泽公爷心疼。” 静荣蹙了蹙眉,她打了打熙雯的手,低声道,“你说什么话呢?” 载泽所乘的火车已经远去,静荣才转过身来,她向载潋笑道,“妹妹,我们走吧。”载潋看得出她已颇有些倦意,便点一点头,立时将她扶住,随她一起离开。 她二人并肩同行,却始终沉默无语,直到载潋已将静荣扶上马车,她才向已经坐进马车内的静荣开口道,“福晋!我知道…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介怀我的,我知道,当年是我亲口保证过,不会介入您与泽公的感情,可我…” 不及载潋说完,静荣已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静荣从车内挪出两步来,她挽起载潋的手,抚着载潋的手背轻笑道,“我都听说了,你处境危难,载沣与你之间有什么嫌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我本是家人,自当救你于危难。” 载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静荣,竟未想到当年年轻气盛,誓要盖过旁人一切风头的静荣如今已是如此通情达理。 载潋望着静荣,眼里慢慢溢出眼泪,静荣如今也是成熟稳重的妇人了,再不是当年太后身边心高气傲的小姑娘。静荣抚着载潋的手背,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才会答应泽公嫁进府来,若你真有意夺走泽公,也不会拖这么多年了,对吗?” 载潋的碎发被风扬起,她望着泪眼朦胧中的静荣,想到若非自己不妥善收好载泽的信,信让革命党人看见了,载泽也不会被袭击受伤,载潋向静荣笑道,“福晋,泽公对我有恩,而我对泽公有愧,这就是我答应他的原因。福晋放心,我不会和福晋争什么,更不会和福晋抢什么,我求一安身之所,静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