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甚,连我废立皇帝的家事儿也敢插手管了,我用义和团这些精壮的汉子来杀杀他们的威风罢了!” 载潋听得更是不寒而栗,太后竟然只是想要利用义和团想要杀洋人的“义愤”而已,在她眼里,这些活生生的生命究竟算什么,就如同战场上的炮灰一样,用鲜活的生命为她发泄私愤,到头来唯有灰飞烟灭。 太后自私自利与阴险狠辣让载潋无比憎恶,可如今也唯有依附在她身边才能保全自己,才能徐图将来。 太后与荣禄谈得不欢而散,荣禄自始至终不能认同太后的想法,而太后也不愿意再与他多讲,索性将他们全都挥退,道,“你们也都去歇着吧,等我午休起了再过来。” 载潋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宫女往仪鸾殿偏殿去休息,小宫女在前头为载潋引路,路上她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载潋道,“三格格,您今日怎么一个人来的,都没带贴身的丫鬟呢?” 载潋此时才发现,原来引路的小宫女,就是今日她来太后宫里时,因眉眼标致令她印象颇为深刻的那个。 静心与瑛隐都去北三所帮自己给珍妃送点心与衣物了,载潋自然不能如实说,便笑道,“府里的丫头们也爱偷懒儿,今儿叫她们歇下了。” 小宫女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半刻也不敢耽误地领着载潋往偏殿里去。 小宫女替载潋掀了偏殿的门帘,偏殿内平时无人起居,里头冷得很,小宫女连忙为载潋点燃上炭盆,又领着她走到里间的贵妃榻旁,颔首回话道,“三格格,太后午睡下了,您若是累了,便也在这儿靠着歇会儿吧,奴才守着您。” 载潋坐到贵妃榻上,身上的疲乏感瞬时将她淹没,她疲倦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背,那个小宫女见状,忙上前来替载潋捶背。 载潋此刻才认真地去看她的脸,只见她双眉细如柳叶,双眸微微上挑,生了一幅楚楚动人的容貌。 载潋发觉她双眼泛红,像是刚刚哭过,便抚开她的手,示意不必再为自己捶肩,她坐在榻上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宫女迟疑了片刻,随后立刻跪倒在载潋面前,叩头道,“奴才叫灵儿,是新拨来太后宫里的宫女。” 载潋扶她站起来,见窗外无人,才又问她道,“你多大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灵儿一听此话却立时痛哭流涕起来,哭得周身颤抖,又跪倒在载潋面前,叩头道,“奴才今年十六了,奴才…奴才…奴才不敢说。” 载潋心里更生了疑,又在她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竟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载潋宽慰她道,“你和我说,若你实在是委屈,我想办法尽力帮你。” 灵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去望着载潋,泪水淌了满面,她跪着向载潋靠近了一步,又叩头道,“奴才新入宫不久,一直听闻三格格经常心疼咱奴才们,今日才找机会来伺候三格格…奴才实在是委屈,希望三格格能替奴才做主!” 载潋将她拉起来,向她笑道,“你既然都特地来找我了,就别浪费这个机会了,你说吧,我听着。” 灵儿站起身来,抽泣着擦干了脸上的泪,载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道,“别再跪了。”灵儿才开口道出原委来,“奴才那日奉太后懿旨,去弘德殿给大阿哥送膳,结果那殿里只有大阿哥一人…他看见奴才就动了邪念…” 说至此处,灵儿又止不住地哭起来,载潋听到此处已知道了大概,她不禁为这容颜姣好的年轻女子而痛心,她掏出自己的手绢来替她擦了擦泪。 灵儿忍着痛继续道,“那大阿哥就欺辱了奴才,奴才挣脱不开,唯有任他欺负,事后奴才本想找处清净的地方自尽,但转念又想,不能就这样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成全了他,奴才希望三格格能替我做主!” 载潋紧紧攥住她的手,她正想要收集溥儁的劣迹,凑够足够多的证据后去向太后揭发,灵儿的出现,正合她的心意。 载潋压低声音问她,“你有证据没有?”灵儿连连点头,道,“那大阿哥做了亏心事,十分慌乱,他穿衣的时候错穿了奴才的一件背心,而他的那件在奴才这儿。” 载潋点了点头,又问她道,“除了他那件衣服,你的那件他还穿在身上吗?” 灵儿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奴才今日早上去给他送膳时,见他还穿着,衣摆处露了个边,他还威胁奴才,若不肯从他,他就要穿着那件衣服日日招摇,让奴才彻底无颜见人。” 灵儿又委屈地哭起来,载潋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宽慰她道,“别怕,早晚让他知道,无颜见人的人是他。他既穿着,我们就有办法。” 灵儿千恩万谢地向载潋谢恩,载潋却不忘叮嘱她道,“我帮你申这个冤,但你要记得,他是太后亲自扶立的大阿哥,此事你要为我保密,我向太后揭露此事前,你万万不可露了半点风声。” 灵儿答应下了,载潋才靠倒在卧榻上,她听着炭盆内的炭火燃烧的声音,渐渐起了睡意。 她自病后,精神一日渐比一日要差,经常感觉身上累得很。灵儿守在载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