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嗔怪你,知道你在府里也是由别人伺候着的。”载潋答是,福身欲退,太后却又定定喊了一声“载潋!” 载潋只好再次站定在原地,福身道,“奴才在。”太后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回去后,留心着点儿,往后我不会亏待于你。” 载潋退后,才有机会去和载沣见上一面,载潋用宫女送来的冰毛巾裹着手指,见载沣一人正沿着昆明湖边散步,身后只跟了几名小厮,便追上去高喊了一声,“哥哥!” 载沣下意识便回头去找,见载潋向自己跑来,便也小跑着向前迎了几步,见面后便笑道,“我还担心你,见太后不让你出来,还愁见不到你的面。你在宫里都好吗,什么时候回家来?” 载潋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哥哥,这段时日我是不能再回家的了,我不能弃皇上于不顾,独善其身。哥哥们周全自己,不必牵挂我。” 载沣无比担忧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载潋和自己一样,同样都是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人,他能给载潋的庇护不多,他时常为此而自责。他想起对载潋交代近来家中的情况,便陪着载潋一路沿着昆明湖闲逛,道,“天津那边有事儿,我让你六哥去办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倒是顺叔的儿子岳卓义,我许久没见过他了,你有他的音讯吗?” 载潋心底一疼,摇了摇头道,“他在康有为的南海会馆,自那日听闻康有为的宣讲,就如疯魔了一般投在康有为的门下。五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往后的路由他自己去走吧。”载沣拍了拍载潋的肩头以作安慰,他知道载潋十分看重卓义,才会连年夜饭都带上卓义一起,还引荐卓义给额娘和恭亲王认识。 兄妹二人之间的安逸极为短暂,他二人沿着昆明湖畔方走到清华轩门前,忽听见后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道,“醇王爷,三格格,皇上要起驾回宫了,太后传您们过去见上一面呢。” 载潋知道自己要陪皇上一同回宫,便忙转身向回走,载沣也忙不迭地跟在载潋身后,兄妹二人方走到乐寿堂前的“探海神针”码头处,就看见幼兰站在码头上一人喂着昆明湖里的鱼儿。 载沣见到幼兰在此处,便上前去浅笑了一声,“今儿昆明湖里的鱼儿是有福气了。”载潋站在远处瞧着他二人,只见幼兰转过身来对载沣笑道,“见着王爷也是福气。” 载沣邀幼兰一路向乐寿堂内走,载潋只得默默跟在他二人身后,她听到幼兰在与载沣闲谈时夸赞他道,“我阿玛说,醇王爷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载沣腼腆地笑了笑,颔首道,“代我谢过荣中堂看重,我如今虽承袭王位,也只是晚辈而已,资历浅薄。” 载潋不愿插入到载沣与幼兰中间,便独自一人走在他二人身后,忽听见六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潋儿,你等等。” 载潋回身发觉是六叔,忙福身行礼,恭亲王却神色紧张地忙将载潋扶起,他知道如今载潋一直留住在宫中,今日特意从宫中来颐和园请安,太后必有特殊用意。恭亲王无比担忧载潋如今被夹在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处境,也担心皇上如今的处境,他不知该如何向载潋提起,只得抓住片刻的间隙,向载潋叮嘱上几句。 “六叔,您有话对潋儿说吗?”载潋抬起头去望着恭亲王,见他病容疲倦,却用力抓紧了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潋儿,皇上左右大臣,皆为太后拨用。你务必记得提醒皇上,万勿操之过急。” 恭亲王说完此话后便匆匆走远,与载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载潋在听过此话后更加担忧起来,若皇上身边的大臣皆为太后拨用,皇上的处境岂非十分危险?若皇上想要进行改革,也势必会受到重重阻力。 载潋心事重重地进到乐寿堂时,只见皇上已在殿内了,正与皇后和瑾妃闲叙话别,载潋向太后与皇上请了安后便站在一旁。太后满心喜悦地看着幼兰与载沣一同走进殿来,不禁难掩喜悦神色,笑道,“我瞧小五儿和二丫头也投脾气!如今载沣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留意下了。我那妹妹…从前还托付我呢。” 载潋见载沣颇有些窘迫,忙跪倒谢恩道,“奴才叩谢皇太后隆恩,只是奴才如今还小,尚未立业,不急于成家。” 太后却丝毫不顾载沣说什么,她只想说自己要说的话,她笑意盈盈地看了看载沣,又转头看了看载潋,牵起载潋的手笑道,“潋儿啊!瞧你哥哥谦虚劲儿,他不急,我还替你们急呢。要说起来,潋儿也不小了,等你哥哥的终身大事落定,我就为你择个好人选,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人!” 载潋听到此话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