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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强者,儿臣可自为之,亲爸爸不内制。儿臣如今得见广东康有为改革建议条陈,意欲先由李鸿章、张荫桓及翁同龢等人代为召见,后亲自召见,不知亲爸爸有何建议?”

    载湉是下定了决心要进行变法改革的,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如果动摇了太后的根基,很可能连自己都会被太后连根拔起,可是为了天下所有有识之士,所有翘首企盼中兴之治的黎民百姓,祖宗两百年来的社稷江山,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他下定决心要铤而走险。

    他想要在所有王公亲贵的面前提醒太后,他所要做的改革是有太后的首肯的,让她无法从中制衡。太后也清晰记得自己曾做出过的承诺,可她当时并不知晓皇帝到底要翻出多大的波澜来,如果仅在无关痛痒的层面进行调整,太后自然不会阻拦,但如果皇帝想要进行权力的重新分配,那太后必然是不能容忍的。可如今皇帝的变革仍在筹措阶段,没有实质性的举措,她不能直言劝阻什么,更何况此时碍于众王公亲贵的面,她只能道,“若康言有可引用,我必不内制,可皇上要知道,绝不能以康有为一人之法,撼动祖宗根基大法。”

    皇上来后,乐寿堂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没有人再敢随意说话,载潋偷偷抬头去瞧了瞧皇上,见皇上还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似乎在安慰她不必紧张,也让她明白,在太后面前的危险和压力,有他和自己一起承担。

    太后随后再没有说话,而是挥手让众人都跪安退了出去,也让皇上先回玉澜堂休息,晚上雨停了再回宫中。皇上离开后,载潋仍旧留在太后身边,她和大公主及四格格一起为太后奉茶,载潋见太后留下了幼兰的父亲荣禄,庆亲王奕劻,以及一个载潋从未见过的满洲大臣。

    载潋捧着公主为太后冲泡好的龙井,缓缓向内暖阁走,她站在暖阁门外略停了步子,见内暖阁的四人正相对而坐,太后坐在窗下,三名大臣并排坐在太后对侧。

    载潋左右打量,见暖阁外无人,便将茶放在暖阁门口一盏紫檀立柜上,她躲在门外,听到太后先开口问道,“近日皇上任性乱为,尔等曾劝阻皇帝否?”载潋的门缝中看到那个自己不识面的大臣跪伏在地哭道,“太后!皇上天性,奴才等无人敢拦。”

    载潋屏住呼吸,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她听到太后蹙了蹙眉挥手道,“刚毅,你先起吧!”载潋此刻才记住了眼前这个微胖男人的名字——刚毅。随后载潋才又听到刚毅道,“奴才屡次婉陈,劝皇上不可听信康有为之法,却屡遭申斥。”

    太后的语气里颇有些怒意,急问道,“难道他一人策划,也不与你等商量?”载潋看到荣禄与刚毅两人连连摇头,无可奈何叹气道,“太后,唯有翁同龢能呈皇上旨意。”

    随后刚毅便又一头跪伏在地,连连磕头,连连哭求道,“奴才叩请皇太后出面劝阻!”载潋屏息凝神地望着门缝隙里的太后,她想知道太后的真正想法,想知道太后在自己的心腹面前究竟会说些什么,最终载潋只听到太后冷冷地绝情道,“你起来,俟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载潋被吓得连连退了两步,她听到太后那句“我自有办法”不由得寒毛竖立,她知道太后是个手段强硬决绝且嗜权如命的人。自出生起,载潋就知道天下所有人都惧怕太后,因为她的算计与手段。若太后已做好了打算,不给皇上留有退路,那皇上绝不能保全自身。载潋惊慌中撞到了身后的紫檀立柜,茶水翻倒在立柜上,顺着柜子洒了一地。

    太后听到门外有异动,忙叫李莲英出来察看,载潋听见太后的话,情急之中便将自己的手指放进杯中残余的滚烫茶水中,手指瞬间被烫得红肿。

    李莲英推门出来,见是载潋站在门外,不由吃了一惊道,“哟三格格,怎么是您在这儿呢,您怎么了?”载潋将自己红肿的手指伸出来给李莲英看,故作委屈道,“大总管,您瞧我这笨手笨脚,想给太后奉茶的,不料想茶杯太烫,想放在立柜上歇下手,却将茶打翻了,把手也烫了!”

    李莲英忙吩咐人去拿冰水和毛巾过来,又命人将洒在地上的茶水清理干净,最后领着载潋进到暖阁里去,对太后道,“太后,是三格格想给您奉茶,却将茶杯打翻了。奴才瞧三格格的手被烫伤了,已叫人去端冰水和毛巾过来了。”

    太后急忙牵过载潋的手来,瞧见她手指红肿,忙对李莲英道,“别端冰水了,去传太医过来!”随后又对荣禄、刚毅与奕劻笑道,“也是个从没伺候过人的。”

    载潋谢了太后,太后便叫她回去歇着,又对她道,“往后这些事儿你就不要做了,我也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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