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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是她的亲人,如她连自己也不信,遑论皇后与太后,谁又会真心实意帮她呢。

    瑾贵人对珍贵人的感情则变得极为复杂,她自小疼爱自己的妹妹,也懂得谦让自己的妹妹,可做姐姐的往往受尽了委屈却仍旧得不到父母的宠爱与重视,进宫后的境况竟还如此,她们共侍一夫,要和平相处却也要针锋相对,可瑾贵人心里还是明白,珍儿是自己的亲妹妹,是无论她如何想要割舍也无法割舍的牵绊。她知道在宫中还有无尽的漫漫长路要走过,她不想变得孤立无援,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比珍贵人更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于是不再提起旧事,与珍贵人“重归于好”,要与她一起携手走过,可带有裂缝的感情终究还是回不到最初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瑾贵人同着珍贵人悠悠地走进暖阁来,她二人扫视了一圈殿内,只见载潋就站在静心与瑛隐的身后,瑾贵人才又开口冷笑道,“万岁爷气头上的一句村妇竟连你也知道了,胡乱嚼这舌根子,是唯恐宫外还不知这风闻么,昨儿个太后还训导我们,说我们闹出这等荒唐事儿来是白白令宫外市井百姓取乐作笑的,现在宫里任谁也不敢再提昨日之事,唯你张口闭口还离不开‘村妇’二字,是唯恐太后还不知你头脑精明,口齿伶俐吗?”

    瑛隐见瑾贵人与珍贵人也来了,便也不敢冒然顶撞,一句话也未说,载潋见状才从她二人身后走出来,仍旧按着规矩向瑾贵人与珍贵人见了礼,随后便道,“瑾主子,珍主子,瑛隐年轻,不知昨日太后训导嘱托,往后我必仔细叮嘱她,绝不令她在宫外传这风闻,奴才先替她向二位主子请罪了。”

    瑾贵人忽温和而笑,上前来两步亲自搭了载潋的手,扶她起来道,“潋儿快起吧,谁愿意和一个奴才置气伤神呢。”瑾贵人的话锋一转,眼神冷漠地望着载潋,嘴角却仍旧在笑,语气冰冷道,“只是这奴才的错,你能替她认了,可你的错儿,谁替你认呢?”

    载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她知道瑾贵人在向昨夜的事要交代。她心中一早便明白,自己对皇上的爱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更是无法做到光明正大的,所以瑾贵人与珍贵人在自己面前,永远可以理直气壮,而自己则永远只能哑然失声。

    载潋的爱是只能藏在心里的,是不求回应的。可她不能忍受皇上孤独,不能看着他孤苦,所以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就如皇上站在大雨中说需要自己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靠近了他,在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没有世俗,只有皇上,那是她爱慕、爱敬、爱重的人。

    载潋垂下眼眸去思虑了片刻,随后她抬起眼去望着瑾贵人与珍贵人而笑,淡淡问道,“瑾主子想要如何?”

    瑾贵人恨恨地望着载潋,恨不能真如村妇一般与她厮打一番,而她却还是极力忍住了,她只端庄道,“你随我到皇后和太后面前去回禀清楚,让太后今日便遣你回府。”

    瑾贵人知道载潋不敢拒绝,但也肯定不敢接受,因为瑾贵人知道,载潋一定怕她对皇上的感情会被掀到明面上,那是有损天家颜面的大事,纵然载潋对皇上的感情所有人心中都隐隐明白,却也不会有人愿意将此公布于众。

    瑾贵人认定了载潋此刻一定已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正想以得胜者的姿态迎接载潋的求饶,谁想却得到载潋一声应答,“好,奴才听瑾主子的。”

    而此刻载湉在养心殿见过军机,闻知李鸿章在日本和谈期间被人袭击,左颊上中枪,子弹仅在眼下一寸,血流不止。载湉心急如焚,谕令李鸿章随行医者必尽全力医治看护。

    军机才退,寇连材便满面急色地往里去,他见载湉正一人坐于西暖阁中,便压轻了步子,进殿后便跪倒回话道,“万岁爷,奴才听闻瑾贵人与珍贵人和三格格争执不休,要让三格格往太后和皇后面前回话呢。”

    寇连材心中早已焦急万分,却未想到载湉根本不急,他想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只淡淡问,“已往太后宫里去了吗?”寇连材内心诧异地抬起头去偷偷瞧了载湉一眼,随后便又立时低下头去回话,“是,奴才听闻时已往储秀宫去了。”

    载湉长叹了声气,他掸了掸空中落在自己腿上的浮尘,随后站起身便往外走,转头对寇连材道,“走,去储秀宫。”

    寇连材来不及细想,唯有连忙起身,招呼上自己的徒弟孙佑良及随扈太监等众多人,去追上了载湉的脚步。

    寇连材跟在载湉身后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他不懂为何皇上会如此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担心载潋会受了委屈。他见皇上脚步一如往日般铿锵有力,与往日相比看不出分毫不同,更看不出他有半分的着急,不禁开口问道,“万岁爷,奴才斗胆问您,怎么您一点儿也不急呢?”

    载湉侧过头去瞧了寇连材一眼,不禁扬起嘴角来轻笑,“昨日朕听闻太后将潋儿的住处安排于承乾宫,便知太后用意,她们不闹到太后跟前去,朕倒还不好为潋儿解围。”寇连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竟还是孙佑良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孙佑良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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