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感觉更冷了,此时环伺在皇上身边的危机令她不寒而栗,可她却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他。 载潋只感觉心酸与无力,她想如果今日阿玛还在,皇上的处境是否会好过一些呢,能帮助皇上的坚实力量是否能更多一些呢。 载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的阿玛早在皇太后多年的忌惮与提防下病重而亡了。 载潋感觉静心也跟了上来,替自己披上一件白底的叠彩牡丹图貂绒斗篷来,载潋感觉身边的寒风立时就被遮挡在外了,可她却没有任静心给自己系上系带,便一手将斗篷脱了,紧跑了两步去追走在前面的皇上,她在皇上的身后踮起脚尖,将斗篷在皇上身上披严实了。 载湉笑着扭头看了看载潋,笑她道,“自己怎么不穿?” 载潋逞强道,“奴才年轻,才不知道什么叫冷。”载湉却笑她痴傻,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便将载潋刚给她披的斗篷脱了,亲手披回到载潋的背上,缓缓道,“放心,朕没事,朕绝不会就这么病倒的。” 载潋听了却心头难受,因为皇上的声音都不似从前一样清朗了,声音中满带疲惫与沙哑。 载潋与载涛送皇上一路回到了玉澜堂,才在玉澜堂外跪安退去,二人才转身要走,却忽然听见醇王府养马小厮阿晋的声音,声音低沉却一直喋喋不休,像是在与什么人交谈。 载涛一把抢过了身后小太监手里的大红灯笼,打着灯笼向远处的黑暗里探了探,才见竟是阿晋与太后身边的二总管崔玉贵走在一起。 载涛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奇怪,不知道阿晋是怎么与崔玉贵攀结在一起的,便将灯笼举高了,让阿晋和崔玉贵都看清自己的脸,他冷声问道,“阿晋,你怎么会在这儿,和崔总管有事儿要谈么?” 阿晋见了载涛惊得忙跪下请安赔罪,“哟,奴才给七爷请安了,奴才这是忙着帮王爷找三格格呢,没见着您大驾,实在该死!” 载涛厌恶地将脸扭向一边去,骂道,“你少跟我说这个,皇上寝宫跟前儿也敢说这不吉利的字眼儿!我就问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阿晋一时支支吾吾不知怎么作答,崔玉贵却替阿晋答了话,“七爷,您别动怒,刚才奴才瞧见他一个人在找三格格,跟这儿迷了路,天儿又黑了,便打算领着他往回走呢,不巧挡了爷您的路!奴才们这就给您赔罪了!” 载潋正站在后头等载涛,却见瑾嫔同着身后几个衣香鬓影的姑娘走了过来,其中几个人载潋也看着眼熟,却也叫不出名字来,便赶紧福身为瑾嫔请安道,“奴才给瑾嫔主子请安,请瑾主子万安。” 瑾嫔穿了身墨绿色的藏青缎绣花鸟敞衣,夜里凉了,便又在外头罩了件孔雀羽纱衣,在月光下仍熠熠生着光,瑾嫔瞧见了载潋,便挥了挥手叫她起来,笑道,“竟是三格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歇着呢,明儿个要跟着老佛爷游湖,可别累着了。” 载潋不便和瑾嫔说方才是陪着皇上赏景,便只笑道,“一时贪恋园中景色,走得远了,现在才往回走,便耽搁了。”瑾嫔也只笑,又向前走了几步,瞧见载涛和崔玉贵还有另一个不认得的小厮在说着什么,便抬手指了指他们,叫身边的小太监马德清去问。 来不及等人去问,载涛已领着阿晋回来了,见了瑾嫔忙请安笑道,“奴才给瑾主子请安了,是自家奴才不懂规矩,跟园子里迷了路,不敢叨扰主子静听,奴才这就领着他回去。” 瑾嫔见崔玉贵仍站在后头,便也问道,“崔总管不赶快回去吗,老佛爷若是找您,您可别耽搁了。” 崔玉贵顺着台阶就下,便点头连连笑道,“瑾嫔主子提醒得是,奴才这就回去了,奴才送瑾主子、七爷还有三格格了。”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崔玉贵走了,瑾嫔才挥挥手,示意身后一个姑娘出来,又指了指载涛道,“这就是老佛爷还有福晋和你说的,七爷,最是我们兄弟里风流倜傥的人物了!” 瑾嫔身后那几个亲贵家的格格丫鬟们便捂着嘴偷笑,连瑾嫔自己也不禁笑了,又搭着身边姑娘的手走近了载涛几步,笑道,“载涛,这是姜佳家的丫头,闺名儿叫婉贞的。” 载涛此时也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姜佳氏是自己大额娘和自己提起过的,有意撮合他们俩人认识。当时载涛一心沉醉看戏听曲儿,正乐得自由自在,才不愿认识个姑娘拘束着自己。 现在见了竟觉得这个姑娘让自己眼前一亮,自在大方,眉清目秀,舒然而笑。而载潋却觉得有趣儿,怎么这个姜佳家的姑娘和自己额娘重名,当真和自己家有几分缘分。 “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