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道理,晴儿柳儿被四姑娘责骂心怀不忿,她二人挑唆主子自然不对,可姑娘却同炮仗般一点就燃,以至于未了解事情全貌便寻老太太做主,最后把自己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连带着老太太都失了颜面。”老嬷嬷叹道:“经此一事,老太太心中自然会有芥蒂。” 华柔嘉心中愈发难受了,可她知道嬷嬷说这些话,乃是她母亲的意思,便不敢反驳,只是哭道:“女儿知错,今日之事,是我听了她们的挑唆……那两个犯事的丫头已被三婶娘罚了,母亲你消消气罢。” 杨氏愈发恨铁不成钢,冷冷道:“第三桩,便是你懦弱胆小,由着隔房的婶娘插手你房中侍奉丫鬟的去留!你但凡长了脑子,怎么不想想,我也好,你那八面玲珑的二婶娘也好,你也是十岁的姑娘家了,谁敢越过你直接处置你房中下人的去留?她们是有错,也轮不到她林含瑛来处置!你当时哪怕直起腰板子同她说道说道,她也没那么容易便欺负了你去!” 华柔嘉一愣。 她这才回过神来,膝行至杨氏跟前,哭道:“是我糊涂了,阿娘,晴儿同柳儿若是被发卖了,那往后我在府里如何还立得起来,旁人又如何敢尽心伺候……” 杨氏见她醒悟过来,不由叹了口气,替她擦了擦眼泪:“你在老太太那儿同你四妹妹起了争执,你自己都答应了林氏的处置,哪有如今再反悔的,也是叫人看笑话。” 华柔嘉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她一贯骄傲的人,哪有哭得这么惨过,杨氏见了,不由心里也软了,只是道:“罢了,我回头,再给你挑两个好的来。” 华柔嘉见她缓和了脸色,便忙卖乖:“阿娘,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杨氏“嗯”了一声,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一般,面露阴霾,她拿过了方才跟着华柔嘉一起,被人捧过来的礼单。 华柔嘉见了,也有些疑惑:“阿娘,这些东西……” 阿娘不是说那是她三叔养在外头的外室子么,倘或当真如此,哪有这么阔绰。这礼单便是见过风浪的老太太都看得怔住了,何况年幼的华柔嘉。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明日,你随我去三房道歉,这东西咱们不能收,否则将来传出去,我们该成了什么样子?”豊朝的女子说亲早,再过两年,华柔嘉便要到了说亲年纪,如果真的被戴上一顶欺凌幼妹、嚣张跋扈的帽子,还有得她受的。 这头大房处乌云惨淡,那头曾经的探花郎华谦正教宝贝女儿写字。 奈何柔止似乎是天生缺了跟写字的筋,一手字,愣是被她写得四不像,华谦瞧着只觉得头疼,按着眉心,回头同林含瑛抱怨了一通:“她这一点到底是随了谁。” 林氏也正操心女儿的教育问题,先前在老太太那儿闹的一通,她虽然护短,却也知道柔止的做法过于强硬了些。 她也嘀咕说:“柔止这性子到底像了谁?便是我出阁前家里宠溺,也是文静贤淑的,哪里同她这般,还亲自上手推人的。” 华谦倒是无所谓,只说:“她这性子,像谁,你还不知道么?” 这些时日夫妻二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平日里也会互相打趣几句,林含瑛听了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地看了华谦一眼,虽然已是个六岁孩子的母亲,可风韵楚楚,说不清的柔婉动人。 华谦被她这般看了一眼,连打趣的话都忘了说,忙搂着她,低声笑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先时忙于公务,总是疏忽了你同柔止,若你性子不强硬些,又如何能护得住孩子。” 林含瑛哼道:“你竟也知道。” 夫妇二人难得腻歪了一会子,便听下人说杨氏带着华柔嘉来了。 林含瑛的面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用脚指头也能猜到杨氏来做什么。她实在不喜欢华柔嘉,小小年纪,学了踩低拜高不说,也没什么脑子,先头被她诈了一诈,居然连陪着她长大的婢女都能舍弃。 可她不好当着华谦的面太过于说他侄女的不是,只是吩咐身边人将柔止喊来。 杨氏过来是拉着华柔嘉来道歉的,她既然已经舍出了脸面,双方自然也都客客气气。可杨氏最是要强,不会愿意落人口舌,思索一番,便拉着柔止笑道:“我瞧着柔止也到了该进学的年纪了,三弟妹可看好了学堂了?” 林含瑛多少有些诧异,她虽然有这个想法,可豊朝礼法对女子严苛,莫说是出去读书了,便是寻常上街,也须得要带好帷帽。京城中倒是有女学,可宣宁府是个小地方,不比京城那般繁华,女子学堂是十分罕见的。 柔止听了倒是眼睛亮亮的,她人小,并不记仇,也忘了这位大伯娘经常不待见自己,只是糯糯地道:“便是同阿徵哥哥还有大哥哥那样,可以读书写字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