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还可以找你一起吃早饭吗?我很乖的,不会打扰你读书。” 许徵步伐稍顿,回过头来,便轻声:“我平日用饭极早,你怕是起不来。” 柔止握着小拳头,表示自己的决心,她倔强道:“我能起来的!” 华谦听了,忙道:“扇扇莫闹,你哥哥天天要读书,是很辛苦的——” 却忽地听少年道:“无妨。” 他打断了华谦的话,又冲着柔止温和地道:“好,那我明天便等扇扇过来。” 柔止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阿徵哥哥喊她扇扇! 小姑娘眼睛里一瞬便盈满了惊喜,一直到华谦抱着她一路走回她的房间,她都还笑眯眯的,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 华谦放了女儿走出来,便见妻子不大高兴地站在外头,他不由好奇地道:“方才去救人的时候还急匆匆的,怎么回来的路上,就不高兴了?” 林含瑛冷哼了一声:“小没良心的——你可知道,她这一路念叨着什么?” 华谦想起幼女的话,不由发笑道:“看来这两个孩子是真的投缘。” 柔止念叨了一路的是“扇扇最喜欢阿徵哥哥了,阿徵哥哥也最喜欢扇扇”,这样翻来覆去的两句话,好像怎么也说不厌。 林含瑛欲言又止,触及丈夫含笑的眉目,只是说:“……先回房吧。” 第7章 渐渐习惯了女孩儿无来由的…… 许徵走回清辉院的时候,善丰在院子里头扫地,见着自家主子回来,便笑着迎上去,还直往他身后看:“主子,那小姑娘呢?” 许徵淡道:“叫华谦夫妇接走了。” 善丰看了看他面上神情,忽地有些明白过来,叹息道:“主子可是……想起了娘娘?” 许徵不语。他望向远处,清辉院的树荫随风而动,泛出或浅或浓的碧色。 他母亲在的时候,也同林氏护着柔止那般,将他保护得极好,以至于她一去,便有数不清的虎兕豺狼扑上来,欲将年幼的他撕碎吞入腹中。 许徵道:“我今天看她喜欢吃那个奶黄馅的兔子包,明早你们上街去买一些。” 善丰看着他长大,自然知道他不爱吃甜食,这东西是为谁买的,便不言而喻了。他有些惊喜,略显苍老的面上浮现出慈爱的笑意:“知道了,明儿一早就去。” 许徵进屋,问道:“我要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善丰道:“前些时日,有人在广昌县城见过那位的踪迹,老奴已经派人去细搜那县城了。” 许徵道:“要抓紧些,依着宫中那位的性子,我不见了,只怕早晚要找上他的。” …… 华柔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中,却见杨氏早就坐在了她屋内。今日所受的万般委屈苦楚一时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颤声唤了一句“阿娘”。 杨氏冷眼望向她,只是说:“你如今倒是想起我这个娘来了?” 华柔嘉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思来想去,只当她是恨自己又去找柔止的麻烦,顿时愈发难过了,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她呜咽道:“是,我是处处不如她,还非要找她的麻烦,自取其辱,可我就是不甘心!” 杨氏听得直叹气。自己这个女儿,她往日总是娇养着的,且同府的女孩儿一个是庶出,另一个华柔止还一团孩子气,旁人也总是捧着她,说华家的三姑娘贞静娴雅,很得她母亲的大家风范。 可谁成想,养着养着,这孩子竟蠢笨成了这般模样。 杨氏的奶嬷嬷见她这般沮丧,便也明了她的意思,便站了出来,低声说:“老奴是看着姑娘长大的,今日之事,太太对姑娘很是失望,姑娘若还是不明白,便听老奴为姑娘说道说道。” 华柔嘉上回被这位嬷嬷教训已是去年了,知道她等闲不会开口,便忍住了眼泪,听她训话。 “第一桩,三姑娘处处针对那新来的许公子,乃是听了家中下人的闲话,说是三房之中没有嫡子,这少年若当真是你三叔的外室之子,兴许会被记在林氏名下抬为嫡子,华家这丰厚的家产,届时便要再被认分薄一层。姑娘心里不忿,是也不是?” 老嬷嬷三言两语点出了华柔嘉的心里话,华柔嘉只听得面上发烧,嘟囔说:“可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都是分给我们长房的……” 杨氏看着她,冷笑道:“若他们当真要指认一个外室子做嫡子,你这些小心眼儿,难道有什么用么?猛兽捕猎,从来都是一击即中,没用的虫蚁,才会如你这般嗡嗡不休!” 华柔嘉一惊,再不敢说话了。 老嬷嬷又道:“第二桩,今日之事,乃是姑娘管教下人不利,她们有心挑拨姑娘,姑娘身为主子,当知兼听则M.zZWTwx.coM